【师尊,希望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唉,想师尊了。】
【对了……我还有陶瓮。】季闻意伸手摸向怀里,好在里面衣服没脱,只是在外面罩上了喜服。他的手指摸到冰凉的陶瓮,主要施法念诀。
柴云唇角一弯,抬手一点,季闻意就感觉手指不受控制地垂下,耳畔传来柴云幽森的声音:“马上就要礼成了,专心些。”
季闻意脸色一白,有些自暴自弃:“你这是逼婚!”
柴云:“我不介意。”
季闻意:“我不爱洗澡不爱不洗衣服,脚臭还不爱换袜子!”
柴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做鬼不需要。”
季闻意绝望了。
这男鬼为什么这么想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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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啰嗦了!”柴云忽然不悦。
季闻意身上那道压制力也越来越大,腰越弯越低,季闻意感觉自己身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被抽走一般,视线中的喜堂越发模糊。
柴云的面目好像被一团迷雾裹住,冲他痴痴地笑:“快了,很快了。”
季闻意眼前有些模糊,忽然指尖碰到挂在腰间的铃铛,这铃铛是沈淮夜给他的传音铃,估计这些鬼以为是装饰,才没有拆下来。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晃动了一下传音铃。阴阳两隔,他倒没指望沈淮夜能听见,只是听个响,好在死前有个念想。
“叮铃——”
铃铛响的瞬间,喜堂大门被猛地撞开,众鬼还没反应过来时,数道符纸齐奔柴云而来,瞬间将柴云钉在柱子上。
季闻意感觉身上那股力量瞬间撤走,整个人踉跄了一下,神识归位,脑袋里还有些晕晕乎乎,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闻见熟悉的气味,季闻意差点要哭出来:“师尊,您怎么来了?”
沈淮夜身上散发着彻骨寒气,看着季闻意这身人不人鬼不鬼的喜服,黑色长眸腾起一股恼怒,抬手就将喜服扯了下来。
扯下来以后,顺眼多了。
沈淮夜看到季闻意被押着拜堂,心头怒不可遏,此时怒气未消,说话也像冻了冰碴子:“再不来,你就要变成孤魂野鬼了,这拜堂成亲好玩吗?”
季闻意哭唧唧:“弟子小命都要丢了。”
被符咒钉在柱子上的柴云冷眼看着两人丝毫不顾旁人地说话,怨气暴涨,冲开了符咒,朝沈淮夜袭来:“来了就都留下!”
沈淮夜面色一冷,抬袖一挥,闪着光华的银剑飞出,瞬间幻化成无数道利剑,在空中结成锋利法阵,剑气划破柴云的喜服,让他不敢往前一步。
季闻意趁机道:“此地有古怪,十年来这些魂魄被困在此处无法投胎,滋生怨灵。柴云生前……也是被害。”
沈淮夜瞥了季闻意一眼:“生人带着怨气化为鬼魂,大多失去神志,周身萦绕怨气,你瞧他如何?”
季闻意立即领会沈淮夜是在教他,思索片刻道:“怨气重,但控制自如,甚至能化为法力,就连我和江临金朔三人也不能完全控制。”
沈淮夜透过剑阵看向柴云:“新丧不久,能有此力量,万里挑一。”
季闻意很快联想到此地古怪的法阵:“背后还有人?”
沈淮夜驱动剑阵,从四面八方困住柴云,又道:“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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