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夜那股无名火烧得更厉害了,眉眼沉沉地笑了:“这算什么欺负?你知道什么是欺负吗?”
季闻意抿抿唇,目光忽然闪躲。他仰躺在软榻上,手脚都被制住,浑身受制于人的感觉分外熟悉。
【我当然知道,识海里就欺负过我了。】
沈淮夜笑意停顿,有些错愕:“你说什么?”
季闻意瞪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带进棺材都不能说,守口如瓶!】
沈淮夜只觉得心如鼓擂,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季闻意清楚知晓,却将他明明白白蒙在鼓里。沈淮夜咬牙切齿,耐着性子循循诱导:“说来听听,我是怎么欺负你的?欺负你哪里了?”
“不行。”季闻意一双眸子水濛濛的,像守着食物的松鼠,偏不松口。
“不用非得说出口,你在心里想想,不说出来。”沈淮夜声线低沉喑哑,像最顶级的猎人,费尽耐心引诱。
季闻意懵着一双水润润的眸子,酒劲上来,眉头一拧,很不高兴的模样:【欺负就是欺负,分明修补了神识,还要缠着我……恩将仇报。】
想完以后,季闻意又可怜兮兮地皱着眉头:“头痛……”
一瞬间,沈淮夜口干舌燥,什么是缠着他,在识海里,还能是什么样的缠着,自然是牢牢圈住不放,逼得那缕小小的脆弱的神魂在空茫火海中哪里也去不了,想跑也无处跑,只能任他抵在树下……为非作歹。
沈淮夜心头一激,只觉得火里凭空扔了一把柴,掀起燎原之势,烧得他不死不罢休。
季闻意缩了缩手,两人相贴的肌肤热得发烫:“好热。”
这些天来无处发泻的占有欲忽然有了出处,沈淮夜看着迷茫的罪魁祸首,磨了磨后槽牙,抵着季闻意蒙上薄汗的额头:“……还敢喊热,分明是你烧起来的火。”
季闻意呜咽一声,下意识想躲,却无处可躲。
“……说了不欺负的。”
沈淮夜矢口否认:“没说过。”
季闻意水雾迷蒙的眼睛控诉地看着他,【这人,这人怎么能这么坏!】
沈淮夜蛮不在乎地一笑,欺近了,两人几乎要额头相抵:“你不经过同意就进入本尊的识海,欺负一下怎么了……况且,那就算欺负了?”
“流……流氓。”季闻意又打了个酒嗝,哼哼唧唧地要躲。
沈淮夜按着他的后脑勺,强势将季闻意压向自己,额头相抵的瞬间,熟悉的战栗感觉传来,两人齐齐一颤。
季闻意酒意朦胧中感觉到灵海被强势撬开一道缝隙,被一股强大而不讲道理的神识钻入,他的灵识下意识要躲,可识海里的地盘小的可怜,他几乎没有躲藏好,就被那股力量包裹住。唇角溢出一丝轻呜,他那刚长出不久的灵识被抵在森林草海深处,里里外外缠了个透。每一次深处相抵,战栗感都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让他头皮发麻。
良久,季闻意眼尾沁出泪水,眼睁睁看着灵海由原先的一小片森林湖泊,轻轻一飞就能到头,到眼下扩大了十倍不止,他的灵识也从这头被欺负到了那头。
不光如此,原本长满遍地不知名野花的湖边,一瞬间开遍幽香扑鼻的兰花,叶片脆生生地伸展着,迎接月光的华露。
季闻意哽住了,万万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提升灵力扩大灵海。
那股要命的战栗,终于停息,季闻意累得脚指头都抬不起来,瘫在软榻上宛如一条咸鱼,好像每一根血管里的力气都被榨干了,困意深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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