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是惩罚宗门犯下大恶的弟子,每一道雷都有千钧之力,不亚于飞升雷劫。
慕迟不能使用法力,全凭内力硬挨,身上血痕深重,猛地吐出一口血。
雷池无人,只有慕迟一人受罚,他卸下脸上的伪装,滔天醋意扭曲了他的脸,心底却有一道名字越发灼热。
十道雷过后,慕迟趴在地上,身躯颤抖,头发散乱,漆黑的眼神阴沉沉的看不见底:“师尊……”
他从四岁时被沈淮夜带回清衡宗,他天天跟在沈淮夜身后,崇拜他,仰视他。他知晓自己是沈淮夜的大弟子,立志给全宗门做好表率,不能丢师尊的脸。对自己严格异常,不到二十,便已突破筑基。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师徒情谊变了味道,他看向沈淮夜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仰慕敬爱,多了一种无处诉说,无法示人的背德。
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也许是他越来越高,已经到了不需要仰视就能看清沈淮夜容颜的时候。又或者是沈淮夜收其他徒弟的时候,看着师尊对其他弟子也露出同样的笑,他才知道,原来那种赞赏的笑容不只属于他。
日日夜夜,他被这蚀骨焚心的情愫折磨,渴望师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直落在他身上,甚至渴望师尊也能对自己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神情。
只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慕迟麻木地从地上撑起来,眼神空洞。
就在慕迟起身时,一道人影从暗处走出:“不过是处置了几个不长眼的弟子,沈淮夜就这般惩罚你,你还要死心塌地?”
慕迟一愣,才发现还有一个人藏在此处。他目露警惕,看向戴着黑色兜帽的人,冷声道:“与你何干。”
黑袍人发出奇怪的冷笑:“与我何干?慕公子接药的时候不是很爽快吗?明知道有损师尊,还是毫不犹豫下手,果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慕迟抿唇,想起沈淮夜责备的神情,脸色很难看。
黑袍人继续蛊惑:“眼下沈淮夜对你已经没有了信任,你想到达目的恐怕难上加难,不如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慕迟冷眼:“不需要。”
他不需要别人帮他,也能赢得沈淮夜。
黑袍人紧追不舍:“最近的那名叫季闻意的弟子好像很是得宠,难道你不怕他抢走沈淮夜的注意?极阴命格,群魔窥伺,该说不说,沈淮夜当初能救你,就能救他。”
“知道你为什么达不到目的吗?因为在沈淮夜眼里,你和天下苍生,并无分别。”
慕迟表情一瞬间被刺痛。
“看似心怀天下,实则才是最无情的人。你若不抓住机会,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慕迟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转身正面看向黑袍人,眼神有些癫狂:“你有什么法子?”
也对。
既然示好无用,既然守在身边当个人人称赞的大弟子得不到任何回应,甚至还被揭穿受罚,那他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苦等了。
黑袍人露出满意的笑:“放心吧,我已备下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9章 下药
遴选之期将近,弟子们中间以金朔为首,已经产生了明显的结盟,为了遴选比试,已经开始各显身手。只不过这些都与季闻意无关。
此时季闻意正在挑灯夜战,抄写门规。
一盏如豆灯火照亮季闻意的面颊,季闻意握着毛笔,面前摊着清衡宗门规,厚厚的一本,条例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啧,清衡宗门规也太多了,不能夜不归宿,不能聚众喧哗,不能饮酒过量。不能薅掌门胡子,嗯?”
清衡宗自建宗以来,历经数百年,积累的门规长篇累牍,大大小小,细细碎碎,季闻意看得哈欠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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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什么,将门规从头翻到尾。
“咦?”
“怎么没有禁止师徒谈恋爱?”季闻意很想给个差评。
季闻意用毛笔笔杆支着脸防止睡觉,脑海里蓦地浮现沈淮夜那张可恶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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