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女官和燕吉因诸事尽心,赏赐之外?,贵妃特别拔擢,分别给她?们俩升了一级。
该忙的事情都忙活完,她?才往寝殿里?去看儿子。
阮仁燧这会儿也已经起了,侍从们正给他梳头装扮。
依照内廷一贯的风俗,除夕这日,皇嗣着明黄色礼装,额头点辟邪红点,佩金项圈。
原本其实?还要用红锦带扎头发的,只是因还在大行皇后丧期,便给免了。
贵妃过?去的时候,那边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阮仁燧生得很?白,脸颊又丰润,尤且带着婴儿肥,郑重装扮起来?,实?在是很?富贵可爱。
这会儿看她?过?来?,马上就雀跃着叫了起来?:“阿娘,你今天也好好看啊!”
贵妃着深紫色襦裙,外?披绿地孔雀锦织金大衫,发髻高挽,十二树花钗伴随着她?行进微微摇曳,妆点出天家至极的富贵。
即便是在殿内,没有光照,也能窥见那金线织就的葵花纹路熠熠生辉。
她?过?去笑眯眯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又叫燕吉:“正芳娘子来?了吗?”
正芳,是圣上为从前照顾儿子的乳母钱氏而专门取的字。
燕吉应了声?:“早就在等着了。”
贵妃便点点头,说:“叫她?进来?吧。”
她?坐下身去,却尤且还拉着儿子的一只小手,不?无感慨:“这一年过?得真快,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是回头再?想?想?,也真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钱正芳从前在披香殿待过?三年,这会儿过?来?,也仍旧熟络。
先是恭贺过?贵妃进位之喜,又挽起衣袖调制朱砂,预备着要为皇嗣点眉心的辟邪红点。
贵妃笑着说:“劳你天不?亮就起身,进宫忙这一趟了……”
钱正芳赶忙摇头,由衷地道:“娘娘折煞我了,就是您瞧得见我,才肯把?这样赏脸的事情交给我做呢!”
贵妃也很?欣赏她?的明白,也就是因为她?是个明白人,所以才想?着再?拉她?一把?呢!
她?问:“近来?过?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钱正芳嘴上这么说,但眼?角眉梢神采飞扬,这都是骗不?了人的。
她?含笑说:“新声?出版社陆陆续续地出了好多本子,时间都有点不?够用了,吕主?编瞧得起我,让我做了绘画组的组长……”
贵妃跟阮仁燧听得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道:“恭喜恭喜啊!”
虽然是除夕,各家公?廨都关门放假,只留下必要的人员轮班值守,但神都的街头巷尾较之从前,反倒是更加热闹了。
新声?出版社这边儿,也仍旧有人坚持在岗位上。
宁禾子眉飞色舞地在开会:“今年春节,我们要做一个不?一样的新春特辑……”
只是同时她?也很?细心:“对?外?发表的内容都要仔细核验,有所避讳,还在大行皇后丧期,咱们又是王妃娘娘的班底,闹出事来?,罪加一等!”
底下人震声?应道:“知道了!”
该安排的都安排完,宁禾子又觉得有点遗憾,自己一个人嘟囔:“要是敏如姐姐也在就好了,她?离职之后,总觉得空落落的……”
千里?之外?。
孟崇如要参加的饭局忽然间变得很?多。
甚至于连他夫人,都接到了刺史夫人和长史夫人的邀约,排着时间,一日日地去赴宴。
搞得几个比较相熟的同僚羡慕又惊奇。
私底下去问他:“崇如,你这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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