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候,贤妃妆容严整,又饮了酒,脸上应该更红润些?的,只是这时候就着灯光看起来,也是一片惨白,血色寡淡。
贤妃听后勉强笑了一下。
她心绪的确有些?乱,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叹口?气,有些?无力地说:“我?有点担心费氏夫人?。”
贤妃同这位嫡母不算亲昵,但也绝对不疏远,年节里如常走动着,有时候也能说说贴心话——毕竟她们?都是承恩公府的人?。
贤妃现在不是了,但曾经是过。
她知道费氏夫人?的身体一直都不算太好,现下六个多月的身孕,肚子也大了起来,要是叫她知道承恩公今晚说的那些?鲜廉寡耻的话……
贤妃实在难以安心。
大公主今年也才五岁,其实并不太明白为什么母亲会生那么大的气——在老?鸭子出?言辱骂母亲之前。
她还以为他们?俩跟她一样,都觉得那只老?鸭子太吵了。
这时候听母亲说起费氏夫人?,再想起承恩公之前说的话,不免觉得疑惑:“人?怎么会跟鱼一样呢,是成精了吗?”
贤妃很严厉地看着她:“仁佑,那些?话都给我?忘掉,以后不许再提了!”
大公主有点委屈,只是看母亲真的生气了,也没?敢再说话,很老?实地应了声:“噢。”
只是心里边实在很讨厌承恩公。
因为贤妃对于承恩公府一向的疏远,她对于“外祖父”这三个字很冷漠,今天晚上亲眼目睹承恩公当众呵斥自己的母亲,就更恼火了。
现在还因为他的缘故,惹得岁岁遇上了麻烦……
大公主眼珠郁卒地转了转,先前心里边涌动着的那个主意,又一次冒出?来了。
……
太后娘娘早先领着韩王妃和费氏夫人?等人?往别?处去歇息,正殿那边才乱起来,又因为涉及到?承恩公,就有人?去给她报信了。
她听后默然了几瞬,不知想到?什么,唇边忽的浮现出?一抹稍显讥诮的冷笑,转而又问:“皇帝知道了吗?”
亲信低声道:“已经报过去了。”
太后娘娘应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在瞧见费氏夫人?的时候,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等这边人?再听见消息的时候,正殿那边的乱子就已经结束了。
对外做出?的解释是承恩公醉酒闹事,昏睡过去,已经被圣上下令送出?宫了。
费氏夫人?听得心里一阵烦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觉得难堪,不得不起身去向太后娘娘谢罪:“外子行事无状,实在惭愧……”
太后娘娘叫人?把她给搀扶起来,好生宽抚了几句,最?后说:“与你无关,不要责备自己。”
最?后宫宴散了,宗亲贵戚们?各自归家。
韩王妃坐在马车里边,还跟丈夫说呢:“郁金也真是可怜,嫁了这么一个人?,换成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郁金是费氏夫人的闺名。
又忍不住叹息着感慨:“女儿家真是太苦了,不慎所托非人?,一辈子都吃黄连。承恩公年轻的时候也人五人?六的,年纪越大,就越龌龊……”
韩王缄默着听完这席话,欲言又止。
韩王妃察觉到?了他的犹豫,还当他是有所异议,不由得抬高了一点声音:“难道我?说得不对?”
“倒也不是,”韩王神色踯躅,几瞬之后,终于靠近妻子耳边,低声道:“其实,那时候在正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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