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郎是宁国公世子的胞弟。
这两位也算是忘年交,都有点混不吝在身?上。
阮仁燧听?了,下意识去看贤妃的神色,却见她脸上神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偶尔不着痕迹地瞥过去一眼,短暂地泄露出一点烦闷来。
阮仁燧起初也没在意,最基础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有些话大公主这个外孙女可以说,但他?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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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承恩公不知道是不是就喝得多了,声?音越来越大,毫无顾忌,说起自家的私隐之事来:“成天板着张脸,也不知道是摆架子给?谁看,费家教的好女儿?,骄横善妒,连个婢女都舍不得给?我……”
这话他?愿意说,周围人却未必愿意听?,有心阻止,碍于?他?是圣上的舅父,却也没那?个身?份。
倒是杨七郎醉得趴在桌子上,在旁边笑嘻嘻地附和了一句:“夫人看起来落落大方的,行事怎么这么小气……”
大公主听?得有些懵懂,阮仁燧却是清楚明白,当下都惊住了。
朱少国公还在席间,瞥了他?一眼,冷淡道:“承恩公,你醉了,别?说了。”
承恩公冷笑一声?,对上他?的视线,毫不客气道:“怎么着,我的女人,还用你心疼?”
他?对于?定国公府一直都存着一点怨恨——要不是朱氏横插一杠,刘家或许是可以延续两代后族的传奇的。
明明他?是太后娘娘的弟弟、圣上嫡亲的舅父,旁人都不做声?,姓朱的却敢充大头来教训他?,还不是觉得他?的女儿?是皇后,自己的女儿?只是贤妃?
再想起去年的事情,就更加恼火了。
他?跟费氏不睦已久,基本上已经没了热乎气,倒是发觉费氏身?边的一个使女长?开了,有几分颜色,便去索取,不曾想却碰了个钉子。
费氏拒绝之后,当天就把人送回娘家去了。
再记起之后的事情,他?怒气更盛。
醉意减弱了理智,朱少国公不让他?说,他?偏要再说:“晦气!我娶了她,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硬邦邦的……”
这话就太龌龊,太不堪了!
贤妃那?么冷静自持的人,都忍不住尖声?道:“承恩公!”
她霍然起身?,厉声?道:“你喝醉了!”
贤妃脸色铁青,叫左右的侍从:“把他?搀出去,往脸上泼一盆水,好醒醒酒!”
承恩公勃然大怒:“你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一朝得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贤妃怒得浑身?都在哆嗦,指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打哪儿?飞过去一只茶杯,一声?闷响,撞到承恩公肋骨上了!
他?怫然变色,左右张望:“是谁?!”
阮仁燧坦然地站了出来:“是我!”
“……你!”
承恩公看着面前那?个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孩子,一时间不由得给?噎住了,好半晌过去,才?没好气道:“小殿下,我是你的舅公,是你的长?辈,你怎么敢用茶杯砸我?”
旁边人眼见事情越闹越大,赶忙过来劝和:“消消气,消消气,都别?说了……”
还有的去劝阮仁燧:“殿下,承恩公喝醉了,口不对心,您别?跟他?计较。”
阮仁燧冷笑一声?,指着这和稀泥的人,口吐芬芳:“你是傻×啊,他?要是真喝醉了,为什么只敢骂贤妃娘娘,不敢骂太后娘娘?”
贤妃入宫之后,几乎与承恩公府断绝了来往,太后娘娘难道就很亲近这个弟弟吗?
承恩公要是连贤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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