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那蜜糖般的爱情,就要降临在他的身上了。
这般想着,罗洇春忍不住地露出羞涩的、如怀春少年般的笑容。
他红着脸,小心理了理湿透的长发,随手披上一件脂红的中衣,又俯身对着慢慢熟睡过去的青年落下一吻,这才端着世家公子的矜贵走出了暖帐结界。
啪嗒、啪嗒。
轻缓的脚步声缓缓停在殿中。
一道削瘦美丽的身影正抖着身子跪倒在地,华美恢弘的大殿显得他愈发渺小、如蝼蚁一般,仿佛被人一捏,便会立马死去。
罗洇春行至主位,慢慢落座,他似是十分惊讶一般,一张美丽潮湿的狐狸面透着几分高位者的恶劣与阴毒。
他微微咧开唇,露出锋锐的牙齿:“怎么还没走?”
那艺伎已然吓得面色惨白,他浑身哆嗦,支吾半晌都不敢多言。
他怎么敢说呢?
从头到尾,他根本离不开这道殿门。
高位者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唯有死路一条。
“嗤嗤——”
青年忍不住的笑声如毒蛛的嘶嘶声一般,令人背脊生寒。
“很得意吧?”
脚步声慢慢从高台一步步落下。
像是死亡的锁链慢慢摇晃着,钩缠出无数浓稠的血液。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站定在削瘦可怜的艺伎面前,轻飘飘道:“你只是轻轻一勾,他就跟着你走了。”
“是这张狐媚子的脸吸引了他吗?”
青年幽幽地说着,语气如厉鬼索命。
那艺伎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在地,只知道一个劲地磕头道:“公子、公子,是奴错了,公子尽可毁去这张脸,只求留奴一命,日后奴一定尽心尽力回报公子!”
罗洇春眸色渐深,忽地,他后退一步,语气变得古怪又温和。
他轻声道:“好了,刚刚只是在吓你,你今日帮了我大忙,我当然不会杀你。只是,你若是想踏出这殿门,便得告诉我你的看家本领。”
艺伎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立马狼狈地抹干眼泪,努力稳住声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这些年在伎馆学到的伺候人、勾引人的知识倾吐了个干净。
甚至,他还针对江让这般的性子,对症下药地替罗洇春出主意。
罗洇春静静听着,一只手指缓缓摩挲着若有所思,好半晌,他抚掌,似笑非笑:“不愧是艺伎馆养出来的,果然有些本事。”
“走吧,出去领赏。”
那艺伎终于松下一口气,哆嗦着腿慢慢退了下去。
只是,他方才出了门,人头便落了地。
美丽惨白的头颅在冰冷的地面滚了好几圈,才慢慢有血液从断颈中溢出。
连惨叫都来不及。
罗洇春阴毒地收回视线,露出一抹如食人花一般的冷笑。
“不知廉耻的贱人。”
……
江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酸软、头疼异常。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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