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此次师尊不能陪护左右,你诸事要三思而后行……”
一身月白衣冠,眉目清朗如玉、仙人善目的男人如此轻声叮嘱,他眉心的朱砂痣缥缈似仙,玄金的眸中漾着浅浅的忧心,令人忍不住想到佛堂的神像、慈悲的地母。
但男人话句尚未说完,便被一道年轻兴奋的嗓音打断了。
“师尊、知道了知道了,三思而后行、学会动用策略和手上一切的资源、安全最重要,我都快背下来了——”
身穿一身太初弟子服的青年眉目俊朗优越,他含笑跃动的眉目间坠着几分鲜亮的信心与不在意,青白的浅色压不住他的跳脱,便极易显出几分轻佻来。
昆玉仙尊轻轻摇了摇头,乌黑的长发顺着清风雾在白玉般的脸色,凌乱却多了几分误入凡尘的俗美。
他轻叹道:“你啊……”
“师尊!快瞧,那入口开了!”青年微微扬起脸,一双微垂的黑眸亮而锋美,令人不由得想到方开刃的刀锋,一往无前、见血方休。
风声愈发大了起来,太初宗作为第一批入境的宗门,诸位师兄弟对视一眼,稍稍点头,与众长老拜别后,便头也不回地入了秘境。
谢灵奉静静看着那秘境的黑渊吞没了青年,手中越捏越紧,眉心的温润慈悲也被隐约的心焦消抹了几分。
“昆玉,我瞧着你这面色近来倒是红润了几分啊,似有返春之意啊。”
一位同行的领队长老如此说,他同昆玉仙尊辈分相当,说话便也没有过多敬称。
谢灵奉微微松开眉目,眉心的朱砂便被缓缓抚平了几分,映在那近乎透白的肤上,如灼灼燃烧的火焰。
男人像是思衬着什么一般,半晌,微微抿唇,露出一抹浅笑,碎金的眸中缀满了朝阳的曦光,他温声道:“师兄所言极是,许是吾那小徒儿费心为吾寻的肉灵芝起了几分效用。”
“只是……”谢灵奉瓷般的面颊抬起几分,神韵平复:“师兄所言之返春,吾却并不赞同,吾等同天修行,驻颜长存,皮囊本就无有变化。”
那长老并非在意外貌的人,他看上去也比昆玉仙尊大了数十年的年岁,多有沉稳老态之状,闻言笑骂道:“是是是,知道你徒弟心疼你。”
“师弟,你还是同从前一般能说会道,但我们到底都是一群老家伙了,我二人年岁加在一起都能当那群孩子们的老祖宗了,这又如何说不得?”
昆玉仙尊长睫微微扇动,男人只是沉静颔首,并未再开口言语,只有那手腕上雅美的指骨微微动了动,如水莲开苞一般,半晌,又慢慢沉寂了下去。
那长老摇摇头道:“我道你那浑徒弟脾气像谁,原是像了你十成十,不悦了便要当做听不见,瞧不着。”
谢灵奉向来关心江让的学业,闻言男人唇尖微碰,玄金的眸静静看来,倒意外多了几分在意的人气,他轻声道:“阿让在学堂的表现如何,怎的不悦了?他从未与我提起过。”
长老:“……”
长老摇头:“他倒不是不悦,是一学那些长篇大论便要打瞌睡,一提问便装作听不见。”
谢灵奉慢慢拢袖,闻言果真只是温和道:“那些我从前都一字一句教过他,他是都会了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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