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彦语气很温文尔雅,好似在聊天, 但眉眼是朝下的,面色很平淡。
祈景闻言还愣了下,不本来就是吗?
他刚刚这么一想。
“我从不和人谈恋爱。”
薄承彦倾身靠了过来, 掌心按住了少年的腕骨,顺着往下压,祈景眼睛里很是无措和慌张,他耳垂洇着粉。
“唔……”
就会发出一些雏鸟一样的气音。
最终柔软的发丝陷在了枕头里,唇瓣微张着, 单薄的胸膛一起一伏。
祈景的脸颊长得偏秀气, 但眼睛很是干净, 两年前在路边看他的时候就是那样。
空泛, 单纯。
像是一汪潭水。
“那你、你这样……”
仿佛是在控诉,语气很闷, 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黑色的瞳仁上蒙着一层水雾。
“我对你有欲望。”
少年愣了下,而后眼神一下子躲开,呼吸变得急促。
最后控制不住地咬唇。
言语的直白,从某些层面,是大于肢体的触碰的。
薄承彦有些时候会后悔, 当初不应该顺着他的节奏,十几岁的人怎么可能会考虑很多。
他只要甜头,不要后面的束缚。
微微出汗的下巴被捏住,转了过来。
视线对视了起来。
什么叫……
——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毕业之后还会去交其他的朋友?
还是要在外面飞走?
祈景感觉自己的魂都被勾走了,直到小腿被架在对方臂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行……不行。
太酸了。
他甚至去吻对方,但使不出劲。
薄承彦只是看着他,眼眸很是暗沉。
祈景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他手指在床单上抓着,发出闷哼的一瞬间。
耳边只隐约听见一句。
“就算不用法律程序。”
“你也是我的。”
*
人性本恶,规则永远只适用于愿意遵循规则的人。
克制、禁欲,本身就是在与世俗的本能在对抗。
薄承彦的生存环境是优越的,但情感是淡漠的,非常态的家庭环境,频频自杀的丑闻,媾和造出的人丁兴旺……
他对于社会的边界认知是模糊的。
阈值变得异常。
祈景根本记不清被喂了几次葡萄糖,他意识都混乱不清的,手指湿哒哒的。
脸颊埋在枕头的时候还在想……
很行。
很行。
眼皮都泛着湿气,完全像是坠进密不透风的海里了。
完全被控制着,酸麻的感觉一路从尾椎上到后脑勺。
有控制不住的泣音。
祈景是在凌晨睡着的,窗帘外面的光透了过来,照在人纤细的指节上。
那上面甚至也有痕迹。
“你用特权用太惯了,军训都不参加,这是交朋友的重要环节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青年很是絮絮叨叨。
“我会送他去上学。”
薄承彦整理了下腕表,眉眼平淡,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你精神状态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真正的问话目的,林瑟毕竟是他第一个心理医生,由于好友的关系,他了解得更隐秘。
过分的克制和禁欲,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一直希望对方能够回到正轨。
尽管后来找的对象……年纪小了点。
但也算回了正轨。
可是这次澳门发生的事很多,老爷子去世算是一桩,后面就是大房的儿子锒铛入狱,各种各样的姨太太被赶出了薄家的家门。
外头的媒体不敢报,但京市里有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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