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咬了他一口。”
楼下——
沈南知整个人手都在发麻,直到旁边的助理问了句,“沈小姐?”
女人愣了下,“我是五太太。”
总助是土生土长的内地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正苗红的,听到这话好半天绷不住。
“那也是沈小姐。”
封建社会,是会吃人的。
不是□□,是灵魂。
女孩生下来要从父,嫁出去要从夫,老了要从子。
你是X家的女儿?
你是X家的夫人?
你是X家的母亲?
人格上横贯着一条条的锁链,每一道都写着名义礼教。
“沈小姐……”
女人喃喃自语,最后眼圈很红地看过来,“谢谢你。”
人是很容易走失的,陷入灵魂的停摆。
薄仲林死之前,沈南知认为自己还有身份留在薄家,还可以同……保持微妙的联系。
但现在。
自由摆在她面前,人人都庆祝她。
沈南知只觉得是绝境。
久居牢笼,难返自然。
就在这时——
“我没有伤害他,我只是和他聊了聊天。”
女人的声音很细,又很飘浮。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薄承彦平和地看了下总助,吩咐道:“辛苦了,回京市我会给你放长假。”
青年点了下头,立马告退。
拎走了佣人送的小糕点。
走出大门的时候还长舒一口气。
今天又是幸运一天呢。
别墅里还是死气沉沉。
薄承彦并没有什么想谈的,只是淡漠地拆了手上的腕表,递给了旁边候着的佣人。
眉眼浅淡。
“程芸和你说的?”女人失心落魄地仰头问。
但对方仍旧没有理会。
沈南知掌心很凉,仿佛自言自语道:“她还是不了解你,有异心的人怎么可能会留在你身边,还敢动……你的人。”
玩弄人心是上层人再简单不过的权术了。
薄家的口碑一直很好,即使近代出了些岔子,但每逢天灾,必然捐款,单位是亿。
且不说在动荡的时候为政府提供了支持,在安置就业方面就已经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没有人不忌惮。
没有人不好奇。
但凌越始终屹立不倒,上至亲信,下至员工,没有人不忠心耿耿。
“你还有什么话?”
薄承彦面色平淡,垂眸看了对方一眼。
沈南知精神恍惚,刚想说什么,入目而来是一个明显的咬痕,这很放肆。
他不在意……
女人愣了下。
面色灰败一片。
她做不到极端的事,也无法达到自洽。
“如果我真的伤害了他,你会怎么样?”
一楼客厅安静至极,一根针掉到地上也会被听闻的那种。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或许是蔑视,又或许是怜悯。
时光好像倒流回了十多年前。
腌臜往事。
沈南知惊恐地用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大门敞开,薄家的佣人全部进了门。
那个淡漠的青年问她:
——你想要什么?
一样的怜悯和冷漠。
沈南知走了。
旁边的佣人恭送,说了句,“五太太安。”
女人摇摇晃晃的,扭头看了过去,眼眸悲哀,笑着道:“你叫错了……”
“我是沈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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