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村里的孤儿寡母,女的死了丈夫,生了个哑巴闺女,娘是李秋萍,闺女叫林晓花。
——李秋萍有心脏病,上面政策是帮扶了,但是还是勉强度日,估计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哑巴闺女,想给她嫁出去。
——但她又很挑剔,同村的穷光蛋看不上,只喜欢有钱的,整天在街上看其他门口的车,看车标来判断有没有钱,然后去说亲。
——但正常人谁喜欢哑巴?还那么小,残疾人正经学校压根不收。
——估计是觉得村委会那里来了几个当官的,她想把自己女儿送出去,欸,说实在的,谁要哑巴啊。
中间又停了几分钟。
——也可能是去年李秋萍生了一场大病,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想把女儿安置好,这说不准。
——欸。
最后一个字只是个语气词。
没了。
薄承彦蹙了下眉,大致猜到了什么,他将手机放到了一旁,重新拿起来那瓶水。
怀里的人几乎都不抬头。
祈景的下巴被轻轻地扳了出来,唇瓣已经被咬肿了,是偷偷挡住脸咬的。
修长的手指抵住了牙关,硬生生给他撬开了。
“唔……”
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呜咽。
薄承彦没说什么,只是把吸管塞到了人舌根下,捏着人的后颈顺。
“没事。”
“我来解决。”
甘甜的水进了喉咙,祈景开始慢慢地喝了,只不过也就持续了几秒。
又开始去软趴趴地推。
执着地把脸埋在薄承彦的颈窝。
仿佛在寻找什么安全感一样。
男人微垂着眉,心里有过一瞬间的后悔,他完全可以塑造他的三观,让他辨不清社会的是非对错。
或许这样可以美化他们的相遇。
但不行。
骨节分明的手轻微地握着人纤细的手腕,连用力都不敢。
第44章
人的头脑和社会认知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完善的, 但也会受到外力冲击而逐步衰退。
祈景被关着的记忆不太清晰,仅仅只剩下文字记忆和零星的图片记忆,没有声音, 没有人物。
他耳朵里一直有些奇怪的噪音, 少年听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
这里都是泥……脸上、手肘上全都是……
直到有个人一把拽了他下。
“哎哟……你要死啊,站在路中间干什么噢!”
听不懂。
祈景轻微歪了下头, 这里是哪里?
炎炎的夏日,到处都是人, 军绿色的,还有担架。
泥浆上面铺着木板,有车子……在上面行驶。
他很迷茫地站在原地。
直到那辆车停了下来。
祈景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他眼眸平直,没有任何杂质地望了过去。
阿婆的声音还在不断地放大,偶尔能听清,偶尔听不清。
“他不是故意的,不要计较了, 他还是个小孩……”
带着土话的普通话。
车门开了, 那个车身似乎很长, 是推拉的车门。
里面有个人。
外头的日光照到那个人的手腕上, 袖口很干净,上面有块表。
祈景看了很久, 直到那个手腕往外挪了下,他能看到的面积变大了。
仿佛有一阵涟漪泛过。
他被引着视线朝上,去看对方的脸……
但还没看清。
头好痛。
有兹拉兹拉的电流声。
像是老旧电视机调频的声音。
祈景一瞬间天旋地转的,膝盖仿佛脱力一样往下坠,眼前漆黑一片, 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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