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非雪吃饱了,拿帕子擦手,道:“你吃了吧,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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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涯寿宴当日,山门大开,宾客如潮。
衣非雪睡醒时懒了会儿床才起身,然后便听到明晦兰在外面敲门。
“不是不让你来吗?”正好赶上衣非雪起床气,心情十分不悦。
衣掌门讨厌擅作主张的奴隶,更讨厌不听话的奴隶。
毕竟他难得“有良心”,体谅宿敌身体病弱不抗冻,结果宿敌不知好歹!
明晦兰说:“我也是才到,习惯了。”
意思是他没等多久,没挨冻。
以及,伺候衣掌门习惯了。
衣非雪被无懈可击的全方位安抚,顿时发不出火来。
先去屏风后面穿衣裳,等梳头时不着要领,耐心也不多,便朝明晦兰道:“去把我表哥叫来。”
明晦兰:“我来时看见风大公子了,他被一个朋友叫去鉴赏他新得的灵器。”
衣非雪皱眉,行吧,总不好冲出去把表哥拽来给自己梳头。
少掌门无比后悔没带多福过来,那小厮虽然百无一用,但梳头的技术在景阳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深得衣掌门的欢心。
眼下无人可用,衣非雪也绝不会让不熟的人碰自己,只好自己捯饬。
梳几下,头发又厚又长,真难搞。
就在衣非雪犹豫是随便扎个马尾、还是干脆披头散发去赴宴算了的时候,手里木梳被人抢走,衣非雪脑子轰的一声,正要厉喝“放肆”,木梳的齿痕深深埋进万缕青丝。
衣非雪头皮一紧,正要再厉喝“大胆”,明晦兰掰着他的肩膀扶正坐好,面朝铜镜:“别动,扯断了可别怨我。”
衣非雪咬牙切齿:“松开。”
嘴里这么说,身体却没动。
明晦兰不留痕迹的掩去眸底笑意,左手捞起泼墨般的长发,右手持梳子,顺着发根柔滑的梳到发尾。全部梳过之后,挽起一半梳成发髻。
手法娴熟柔和,别说弄断头发了,就连隐约的扯痛都没有。前后不到半盏茶,镜子里的炸毛衰丧疯美人就变成了容光焕发的明艳美人。
衣非雪不得不刮目相看以及承认,优点之四,梳头的技术比多福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晦兰看出衣非雪眼中的惊叹,笑道:“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梳头,很有经验。”
衣非雪多嘴问:“你堂堂少宗主,身边没人服侍?”
明晦兰含笑:“自己的内务,习惯自己做了。”
衣非雪:“……”
这是在内涵他娇生惯养奸懒馋滑吗?
明晦兰攥着发髻问:“松紧如何?发带给我。”
桌上只有紫金玉冠。
明晦兰顿了两秒,伸手拿起玉冠为衣非雪佩戴上。
“怎么不见你系发带了?”
衣非雪:“……”
他发现明晦兰总是爱作死,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一骑绝尘。
而这毛病却不见他在别人身上犯过。
也就是说他在故意找茬。
可明晦兰的目光过分真诚,语气格外温和,仿佛真的只是出于关心,和让衣非雪听了只想冷笑的虚伪的愧疚。
明晦兰:“据我所知,你们中土没有“发带只能一个人断”的规矩。”
呵,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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