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迈过门槛儿,未经扎束的长发披在身后,最长的发尾将近触地,泛着惊魂动魄的淡金流光,随着他的走动蹭到门扉,瞬间划下数道狰狞的切痕。
衣非雪:“渴了。”
“是。”明晦兰转身面朝衣非雪,“景阳春茶,七成烫口。”
等明晦兰走了,衣非雪慢步走到一仰一趴的风家弟子跟前。
“衣掌门,你——”
衣非雪:“你们跪在地上给明晦兰垫脚都不配,也敢嘲笑他?”
“我……”风家弟子费力爬起来,“我们也是向着你说话,再者,你不也不服气明晦兰吗?说他装腔作势,道貌岸然。”
衣非雪冷凝一笑,凤眸如刀:“我说是我说,你又是哪根葱,有何资格跟我相提并论,对明晦兰品头论足?”
那弟子还想争辩,冷不防迎上衣非雪居高临下的眼神,只觉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非雪。”
衣非雪看向远处叫自己的人。
两个风家弟子如获救星:“大公子。”
风潇先打发走两个弟子,然后走到衣非雪身旁安抚:“消消气,他们是我爹新收的内门弟子,若是得罪了你,我代为惩戒便是。”
衣非雪轻嗤一声:“表哥,并非我插手你们风家的事,也不是我小题大做斤斤计较,这俩人品行低劣,留着迟早给风家招祸。”
“是,我知道,回去我就告诉我爹,放心吧。”风潇笑了下,又强调说,“什么你们家啊,你母亲是我亲姑姑,我爹的胞姐,风家和衣家是一家。”
衣非雪没吭声。
风潇看着衣非雪满头乱糟糟,失笑道:“真是每一根头发丝都充斥着起床气,快回屋坐下,我给你弄弄。”
衣非雪被拽着回屋,按坐到镜子前,任由风潇梳理。
头发虽长但柔顺似绸缎,风潇随便梳几下就好了:“发带给我。”
衣非雪递给风潇一枚和田玉的发箍。
风潇眨眨眼,接过来,再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好,边弄边说:“我刚才碰见徐故了,他向我打听你呢。”
衣非雪不动声色。
风潇看他一眼,接着说:“他很惦记你。”
衣非雪:“惦记着怎么巴结我?”
风潇笑道:“谁让咱家非雪是天纵奇才,文武双全呢?包括王追两兄弟,就是仰慕你,想讨好你罢了,就许他明晦兰人见人爱,不许你衣非雪花见花开?”
衣非雪:“我出生时满城花谢,寸草不生。”
“……”风潇汗颜,口误口误,哄人没哄对。
徐故是衣非雪曾经的朋友,严格来说不算朋友,只是认识罢了,而认识还是通过风潇认识的。
风潇性子好,四海之内皆兄弟,徐故说自己是风潇的挚友,衣非雪看在表哥的面子上才跟徐故来往的。
三个月前,正式绝交。
不是因为徐故那句“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而是因为徐故说:“可若什么都不做,也太便宜姓明的了,咱可以偷偷地杀!”
衣非雪无所谓天下正义之士的口诛笔伐,说他把明晦兰当奴隶作践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无耻下作,不要逼脸。
但他坏的光明正大!
他就是仗势报复,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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