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玉要求自己做到这样,即便这自恰完全是浮于表面的。
不再去死吗?在郑千玉的内心深处, 其实无法做出很肯定的回答。
但他已经失去所有“死”的条件了。
从前,郑千玉是从来没有见过林静松哭的。
在他十七岁的时候,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看到林静松哭了,或许在他们结婚的时候?那很难想象, 或许当他们为彼此戴上戒指,说那些誓词的时候,林静松也不会哭,依然那样冷静。
当郑千玉想到这里,他认为, 林静松应该只会在极度悲伤、不可抑制的时候哭。
如果是这样的话,郑千玉宁可一辈子都不去实现这份好奇心。
林静松的眼泪落到他脸上的时候,郑千玉发现眼泪冷却的速度是那样快。先是滚烫,过几秒就变得冰凉了,顺着郑千玉的眼角滑下去。
那一刻,郑千玉想,他不要再做让林静松这么伤心的事情了。
有很多次,郑千玉想要鼓足勇气告诉林静松,他的心理状态并不健全,他需要定期吃药、看医生。在自杀之前,郑千玉那么迫切地想要停药,因为郑千玉不想自己死前是很“残缺”的,他也固执地认为,因为没有善待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所以他也丧失了死的资格。
郑千玉没有发现这其中巨大的矛盾——如果他能做到善待自己,他怎么会走上这条道路呢?
直到现在,这矛盾也存在于郑千玉的身体之中。于是,越是感到惊惶,入睡前的夜晚中,郑千玉对林静松说话的语气越轻缓,他的手指蜷在林静松宽大的掌心之中,像动物找到最安全舒适的居所。
郑千玉说中午和李教授在学校门口的餐厅吃午餐,那家店的汉堡肉质不错,可乐打的气很足。他听到店里还有很多学生,原来这么有名的高校学生烦恼的事情也大同小异,讨论着恋爱话题、篮球比赛和高年级的风云人物。
郑千玉还说,如果林静松在这所学校上学,说不定也会被人讨论很多次。
林静松沉默的时间比以往更久,郑千玉认为这是因为他不擅长想象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林静松一直都只关注现实。
“你呢?”
林静松问道。
郑千玉现在很少想象自己在不同境地之下会发生的事情了,这对本来的郑千玉来说很有趣。也许是因为失明后未来的可能性太少,郑千玉逐渐忘记如何幻想了。
面对林静松的问题,他认真想了想,带着一点无奈,像叹息一般的语气,道:“我可能还是在画画,念你隔壁的艺术大学,经常过来找你,让你被议论更多次。”
林静松:“重点不是有没有被议论。”
郑千玉了然,轻轻地笑,说:“那重点是?”
林静松:“重点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在一起。”
郑千玉缩在他怀中,喃喃说:“是这样就好了。”
郑千玉承认,林静松给予了他太多安定感。他可以觉察到林静松对于他们之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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