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确实……”
“下周有个画展,不知道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截住了话头。
林静松想说“我确实别有用心”,话没说完,抬眼看郑千玉,他的神情有些阴郁,却尽力微笑了。
四个字被含回喉头,林静松最终没说出来。他凭借一种本能,察觉出郑千玉现在无法听这些。
当他太快太急地去攥一团云雾,只会加速它的消散。
郑千玉显然是听到了,但打断之后,他非常自然地略过这一句重要的话。空气又重新安静下来,郑千玉说:“克里姆特的作品展,在K11,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他补充道:“我‘看’展览的介绍,有很多可以互动的装置,不单单是看画,挺有趣的。”
郑千玉在转移话题了,他不得不这样。
郑千玉以前和前男友逛过画展。他的前任站在画前,郑千玉知道他的心是牛嚼牡丹,但因为长得太好,静立在那里,沉思或出神,怎么看都像似有所感。
他们走过一束束安静的灯光,先看画,再看名称、作者和年份。有一些画的画面和名字无法直接联系在一起,郑千玉便向他解释,那可能是一种思想,那也许是一种心情。
艺术史是郑千玉的必修课。行至画前,免去看标签,眼睛只要接收到画面,他就知道这是何人、何时何地所做。艺术作品往往脱离不了时代背景和作者经历,走进画展,那不仅仅是一幅幅画,而是一些时代的切片,一段段人生。
而不了解这些画背后的时代和故事,也同样可以欣赏它们。了解与不了解所带来的感受没有高低之分,因为对美的理解是共通的,这其中迸发的感想也多种多样,都很珍贵。
前男友喜欢克里姆特的《阿特湖》。
他站在《阿特湖》面前,述说自己最纯粹的感受:“颜色很美。”
郑千玉和他一起望着那湖。克里姆特是象征主义画家,不失展现真实的构图和色彩能力,《阿特湖》是其中的代表。克里姆特画得比真实更美:湖的近处是一种灰调的湖绿色做底,用一笔笔明亮的荧光色绘出水面的反光。在湖的更远处,则用一种蓝紫色涂抹,与天相接,如梦似幻。
这是郑千玉喜欢克里姆特的原因之一。他将现实描绘得很美,符合郑千玉对生活、对未来的想象。
“你会想去吗?”
郑千玉问眼前的叶森。
他已恢复了温和的模样,这是一次邀请。
在他们出发去咖啡厅的路上,去看克里姆特的作品展这一事已经尘埃落定。
郑千玉坐在叶森的副驾驶上,车窗半降,春天正在过渡到初夏。那风不带热意,拂面时轻轻掠起郑千玉的刘海,使人感到清爽。
以前郑千玉最喜欢夏天。夏天意味着轻薄、不拘束的衣服,意味着树荫、西瓜和海边,还有在静谧的夏夜里,牵爱人的手在街道上吹风,散步。
郑千玉在夏天画的画,色彩会更明亮,情感也饱满。夏天给他的灵感最多,他仍然画装饰画,夏天画出来的画订单更多,让郑千玉有了更多的收入。
抵达咖啡厅,刚过中午,客人并不多,很静谧。挑选到一个靠近窗边的角落座位,仍可以吹到微风。
郑千玉进店收起盲杖,挽叶森的手,仿佛上午的小小龃龉只是他们在谈天之中打了一下岔。
事实上,叶森也并未真正说什么。
服务员注意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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