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都是我的真心话……”李想已嗅到不太乐观的结局,他手里拿起另外一样东西,“我给你带了一样礼物,送给你,这是出于我对你的欣赏。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份追求的礼物,或者是朋友的礼物……这都取决于你。”
他打开盒子,取出一条项链,坠着一个小的银牌。他将银牌放进郑千玉的手中,郑千玉低下头,有些无所适从地捏住它。
郑千玉捏到冰冷的表面有凸起,像陌生的词语。
“这是希腊语,它的意思是‘纯净的天空’,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他听见李想的声音说。多么积极、阳光、无私的爱。
郑千玉感到一种猛烈的灼烧。
他上午终于适应了一些普通的阳光,他也终于感到自己行走得不再那样艰难,只是拿起自己的盲杖,打开家门,走出去而已。
仅此而已——
为什么这些需要好几年才能稍微做好的事情,刚刚让郑千玉以为他可以如此一点一点的,接近一个正常人地活着,郑千玉所有的自尊,希望,虚假的乐观,竟然可以这样迅速、荒诞地瞬间瓦解。
而这只是因为李想对他小小的,小小的误解。
“我……”
他站起来,那条“纯净的天空”落回桌上,发出巨响,那是一条很重的项链。
“李想,也许我们不太合适,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想要去取自己的盲杖,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但他还要维持一种相对平静,直到李想将盲杖递给他,和他说,还是让他开车送他回去比较好。接下来他说的所有话,对郑千玉来说都像一种幻听了,他只是抿嘴,摇摇头,让李想没办法继续。
郑千玉自己打了车,很艰难地回到自己的家,握盲杖的手也抖,不规则的敲击声混合着耳鸣和大脑的轰鸣,他摸索着打开家门,幸存于此像一场奇迹。
感到胃部强烈的抽搐,郑千玉放开盲杖,让它倒在地上,他摸着墙,像一个虚弱的魂魄,走到洗手间,垂头对着洗手池。
没有缘由,或者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缘由,不管他如何装点这一切。
他吐了出来。
第29章
郑千玉趴在洗手台上, 只有一只手能借力,他弯着腰,另外一只手虚虚地悬空着。
温水哗啦啦地从他头上浇下, 林静松手里拿着花洒,给郑千玉洗头。
郑千玉上星期通宵画装饰画,第二天清晨拖着小推车去取快递,叠起来一人高的画板,摞了两堆。郑千玉拖着车,从一个大斜坡上下来,不出所料的连人带车带画板滚了一地。
据路过的阿姨说, 郑千玉滚下来的时候,还抱着一个箱子,生怕磕坏了。
这是他上大学的第一年, 得知养父母资金断裂、濒临破产的第二个月。随即而来是各种官司,抵押,拍卖。养父很艰涩地在消息里说, 小玉,家里情况不太好, 你要照顾好自己。
生活费晚了一个星期,还是按原来的数目打来。郑千玉又原封不动地转回去了,父母讷讷,不知该收下, 还是和郑千玉说一句“别担心”。
欠下的债务数目,他们说不出口。
郑辛还在医学院,作为兄长,他知道的更多。郑千玉虽然不是亲生的小孩,他们早已视若己出, 上着艺术院校的最小的孩子,谁想让他承担什么呢。
就连基本的生活都快无力保障了,郑千玉还没有真正成年,父母的天早早塌下来。
得知消息后,郑千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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