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松赤着上身坐起来,头发睡得乱翘。郑千玉用电动牙刷刷牙,靠在厕所门口,林静松的身体很好看,坦然地暴露在一小片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之中。
郑千玉笑,含含糊糊地说:“你更像小白脸吧。”
房间是郑千玉的房间,床也是郑千玉的床。郑千玉说什么都对。
林静松点点头,道:“我是。”
在眼睛坏掉之后的千种万种不好之中,再看不见爱人的身体也是一种很具体的遗憾。那不仅仅关乎一个“性”字,而是在亲密之间,用眼睛去确认对方的存在。
眼神交汇,一种不需要言语来表达的感情,郑千玉曾经拥有过。
车向前驶去。郑千玉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雨,最近的天气预报总不太准。郑千玉倚靠在座位上,想起自己放在窗边总是被打湿的日历。
即使他的日历因为雨水而日期模糊,这对郑千玉的影响也不太大。他总是任由最新的一页被打湿之后又皱皱地晒干,然后将其撕去。
这么想着,郑千玉打开手机,收听了一下今天的天气。说是个晴天,降水概率百分之二。
他点开自己的歌单,问叶森:“可以放歌吗?”
叶森:“可以。”
郑千玉照他说到蓝牙名字连到了车上的音响,音乐声流淌了出来。
林静松终于如愿以偿,真正知道那一日郑千玉在公园耳机里播放的歌曲。
第14章
他们要去的导盲犬基地在郊外,从市区开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
到达目的地之后,郑千玉下车,和叶森走出停车场。
他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很空旷的地方,高的建筑并不多,有人声远远传来,像在说什么口令。
郑千玉搭上叶森的手臂,挨着他,右手盲杖轻轻点地。
“是千玉弟弟吗?”
一个很热情的女声远远传来。
郑千玉应声:“是毛毛姐吗?”
毛毛姐走过来迎接他们,她性格很活泼,道:
“哦哟,你们俩,真是打眼一瞧,我以为是什么明星来了。”
郑千玉有些不好意思:“您别说笑了毛毛姐。”
毛毛姐是郑辛急诊科一名护士的姐姐,在导盲犬基地做了十几年的训导师,是经验非常丰富的导盲犬训导员。
郑千玉这两天在微信上和她聊了一些,加上郑辛之前打过招呼,即使是第一次见面,毛毛对郑千玉也并不陌生。
“我以为你和郑医生一起来呢。”毛毛姐笑着说。
“我哥太忙了,他昨天还在上夜班,这是我的朋友。”
郑千玉介绍他,叶森也报了自己的名字。
毛毛姐领着他们进学校,一边走一边说:“这段时间是开放日,只要申请就可以安排进基地看孩子们训练上课。”
毛毛姐习惯把导盲犬叫做“孩子们”。他们在基地里走了一会儿,郑千玉感到很神奇,说:
“它们不会叫吗?”
盲人对于声音很敏感,郑千玉来导盲犬基地之前,已经有“会听到很多狗狗在叫”的心理准备。
就像要去一片草原之前,对它的印象是绿色的,对秋天的印象是黄色的。现在,声音代替了这些色彩。
毛毛姐笑道:“它们不会乱叫的,这是一个很严格的标准。每只小狗很小的时候就会接受性格测试,只有那些性格稳定的孩子才会开始尝试进行导盲犬的培训。
“如果狗狗的父母都是性格稳定的大狗,它们的孩子也大概率是适合上岗做导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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