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这个话,刃的手好像就没那么抖了。
他努力的勾起塑料袋的袋子,努力的站了起来。
刃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
去奔跑也好、去研究室打铁也好、去几千米的高空从高空坠落也好、去楼顶进行极限运动也罢,反正什么都好,他现在想出一顿胸口的气。
……他,没有缘由的,就是感觉非常的、非常的——
怀炎握住了他的手:“回家吧,刃。”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今日天气温和,路上的风卷起几片秋色的落叶席吹过。
怀炎将军的手上布满了厚茧,这是打铁打多了后留下来的后遗症,他的手明明很小,没有刃的大,明明是刃包裹住怀炎的手,可无论如何都给刃一种他被保护了的感觉。
怀炎将军啊,非常温柔的站在了刃的身旁,他们在夕阳西下走向了回家的那条路,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从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大一小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可是再一看去,就好似看见了小小的影子好像守护在了大影子的前面。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怀炎将军此时此刻内心的澎湃。
他最得意的徒弟死去的那一天,简直是怀炎将军的噩梦,一场做了七百多年的噩梦。直到昨天今天看见了刃神情自如的时候,怀炎将军就在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幻觉呢?
他不敢留在神策将军的地方吃饭,他害怕面对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刃。
直到今天,他看见了刃非常镇定的送婆婆回家。
没有魔阴身、没有暴走、没有愤怒,反而是像个小学生一样收下了婆婆的琼实鸟串,收到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欣喜与喜悦。送婆婆回家的时候,那个神态和打铁时候的神态没什么区别。
他是正常的。
他是没有问题的。
怀炎将军不想去纠结为什么刃没有犯魔阴身,不想去纠结为什么刃会在这个地方,更不想纠结为什么刃好像什么后遗症都没有,一副平常人的样子。
这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一点:
他的徒弟回来了。
对怀炎将军而言,这一点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他牵着刃的手,一步一步的带着刃走向了回家的道路上。
……
“啊?”
朝昭惊呆了:“怀炎……将军是你的师傅?”
刃很实诚的点头。
朝昭看向了眼前的这个白胡子老头,她想到了第一次见面自己好像就看他很不爽以为对方是来欺负景元元的……朝昭硬着头皮说:“……师祖好!”
怀炎看向了刃。
刃说:“朝昭是我的徒弟。”
怀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真好啊。”
刃扭过头,不想去说这个事情。
收徒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怀炎将军彻底的放松了起来。
收徒弟也就意味着将自己的一切知识、情感、理智全部的寄托给了自己的徒弟,身为师傅,就天然的多了一份责任,不要小看这一份责任,很多时候,人类是凭借希望活下去的……换句话说,刃收了朝昭这个徒弟代表着什么呢——
怀炎将军看向了正在穿着围裙给朝昭做奶茶的刃。
——代表着刃有活下去的想法。
所以。
哪怕这对师徒有一点倒反天罡,怀炎将军都非常的、完全的想要认朝昭为小徒孙。
……
怀炎将军送了朝昭一个镯子当见面礼,朝昭怎么可能不好意思呀,露出了超级灿烂的笑容,正准备拿的时候,一旁的刃咳嗽了两下,朝昭明白了,稍微的推诿了一下。
怀炎将军笑着:“长者赐,不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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