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快走。没办法，蒋玉莹还真不喜欢跑跑跳跳的，平时也就只能做做瑜伽啥的，这次还是心血来潮，才过来锻炼快走。
她一边走还要一边和谢利说小年夜团圆饭的事情，谢利跑了一会儿觉得：蒋玉莹是来捣乱的。他和蒋玉莹说了几句话，差点没给自己跑岔气。只能减了速度，也变成了走路，才和蒋玉莹絮絮叨叨说小年夜的事情，还要了一份人员名单。
谢利现在认人基本上都靠死记硬背，要是没有提前要名单，迟早被拆穿。蒋玉莹什么都没说，直接给了他一份。
没两天，就到了谢家的团圆饭，连谢军和老爷子也从疗养院直接过来了，跟他们一起坐在主桌，谢思韵被赶去和自己的堂兄弟姐妹们一块。
一开始大家还吃的喝的好好的，谢利因为有谢军和在，老爷子负责和更老的老爷子交流寒暄，他就老老实实搁那吃菜。但是突然之间桌面上一片安靖，他的腰间还被蒋玉莹捅了一下。
谢利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却看到谢军和对着自己说：“老太爷问你话呢？”他视线挪过来，看到谢军和旁边头发花白、面部沟壑纵横、老态尽显的老爷子面目和善瞅着自己，谢利没忍住，一个“啊？”字直接出了口。
面目和善的老爷子又说了一遍。
谢利没听懂。
那一刹那谢利的冷汗就下来了，老爷子说的是方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谢家发家前老家那边的口音。老年人口音又特别重，听起来和普通话也非常不一样，读音里就没几个谢利能够听明白的。
偏偏其他人一副在那边等着他回答的样子，他总不能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老太爷在说什么吧？
谢利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脑海中飞速运转，寻思自己该怎么应付过去。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刚刚老太爷应该问了他一个问题，但是他埋头吃饭，而且对方说的是土话，谢利根本没意识到是和自己在说话。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老太爷也莫名其妙，桌上的人都停了下来，以为是他没听到。这种安静的情况下，老太爷又问了一遍。
已经不是没听清楚可以应付过去的程度了。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老太爷问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字都没听清楚，他就算编都编不出来什么东西。
谢利在那边飞速思考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就要被人意识到不对劲了。
然而这一刻，坐在他旁边的蒋玉莹仿佛是仙女下凡，解救他于水火之间。蒋玉莹面带微笑，和旁边年纪有些大的妇女开口：“三婶，老太爷说什么呀？我可一个字都没听懂。”
三婶乐呵呵回答：“你这是外嫁过来的媳妇，听不懂也是应当的，老太爷问今天怎么没见到谢司齐。嗨，也怪我，该给你翻译翻译的，他们男人就是不上心，也不管你们这些小媳妇听不听得懂。”
知道问题之后，回答就变得简单了很多，谢利看看老太爷，又看看谢军和，目光中仍然是刚刚的疑惑，压根没变。
而且还暗戳戳给谢军和使了眼色。
意思大概是：我该不该说啊？
谢军和被噎住了，其实这个问题是刚刚老太爷私下问他的，他让老太爷去问谢利，没想到皮球又被踢了回来。
这问题不太好回答，也难怪谢利犹豫那么久，总不能说儿子因为女人的问题被踢到国外念书，过年都不准回家来吧？
谢军和不着痕迹瞪了谢利一眼，然后回过头和老太爷打起了哈哈，说谢司齐现在人在国外，和国内放假不一样，所以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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