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住在禁闭式难民营内。
“我见过的难民管理最好的办法,是上海的南市难民营。七七事变后,日本全面侵略中国,大量人员涌入上海,想要进入上海的英美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租界关闭了入口,把难民堵在了租界之外。法国神父主持开设了南市难民营,收留了三十五万难民。里面秩序井然,有学堂和医院,也有工厂。我就是在南市难民营遇到了宝如。”
“是啊!我刚开始在一个中国人开的难民营,那里就是等着饿死,后来哥哥把我们送到了何神父那里,医生给我们治病,尼姑庵的师太照顾我们。”三舅妈李向好说起当年,“我在难民营的医院里遇到了宝如姐姐。”
“所以不是说做不好,关键是怎么做。我拿着南市难民营跟新加坡政府举例,想组织华商在难民营开设工厂,为难民提供工作机会,建议新加坡多给难民名额,被拒绝了。”余嘉鸿摇头,“我这是物伤其类,可政府的考量也有他们的道理,像港城这样下去,难民定会成为一个沉重的负担。”
佣人刚将油渣老菜脯蒸老鼠斑端上桌,那股鲜醇的香气怡人。
乔启明好吃老鼠斑,年夜饭也要图个年年有余,蔡家招待亲家自然少不得这么一条鱼。
蔡运亨跟亲家说:“启明兄、嘉鸿,吃鱼,有些事,实在办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乔启明夹起一筷子鱼肉,嫩白的鱼腩裹着琥珀色的油渣和深褐的老菜脯丝,送进嘴时先抿了抿,咸鲜中带着陈年菜脯特有的发酵香气,细品之下又有回甘。
岳宁看着乔启明:“爷爷,跟平时的清蒸比,哪个更好吃?”
乔启明又夹了一小块油渣送入口中,酥脆的油渣在齿间绽开,混着老菜脯的咸香,又是一番独特的味道。
“好吃,很好吃!”乔启明说道,“下次我去宁宴,可以给我上这个老菜脯蒸鱼。”
“是吧!这个老菜脯是蔡家嫲嫲藏了二十来年了。”岳宁自己也夹了鱼肉吃,吃了一口,问,“大姨夫,如果关在难民营里,那些年轻人每天吃着救济,没什么事做,又被囚禁在这一片小小的地方,人一闲着就会出事,心理会出问题吧?里面□□的事情肯定会更多。”
“不仅如此,每天吃救济粮,无所事事,就一个劲儿生孩子,生出来孩子再吃救济粮。”蔡宝儿翻了个白眼,“我看送上来犯罪报告,难民营的性侵案件发案是港城最高的。”
“既然是这样,那港城不是已经收了这么多难民吗?那咱们得让他们忙起来。我觉得大姨夫说的在难民营里开工厂,是个很好的办法。还能让他们学一技之长。他们在难民营靠救济就能保证生存了。他们做了工,工钱帮他们存在一个国际银行的账号里,等到离开港城的时候,再给到他们手里,作为去目的国之后的启动资金。而且工作的时候,还要评先进,戴大红花,……”
一群向来只知道用钱来激励的资本家,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些精神激励的方式,刚开始听着觉得有点玄乎,后面听着听着就听出了其中的门道。
美月姑婆索性站到他们这一桌边上,听岳宁说:“到了禁闭难民营,难民的第一种感觉,是回不去的故乡,看不见的未来。我们要在精神上,让他们看见未来,也要在现实上,让他们能够触摸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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