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还挺高,上辈子中国在八十年代就立法禁止食用熊掌,日本没有禁,日本就把这道菜给学了过去,加上了适合日本人口味调料,红烧熊掌这道菜在日本的中华料理店一直都有。
“有道理。”蔡致远点头,他跟人说,“打电话给石川。”
接通了石川的电话,岳宁把自己的想法让翻译跟石川说。
石川上一次拍膀胱鸡失败了,听岳宁这么说,他也同意岳宁的说法。不过他也很头疼,他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刚刚我们得到消息,NC看着你的美食节目人气火爆。NC又是我们的对手。他们找了这位台湾的大师,跟我们几乎同时准备,打算在我们直播前一天,做一期中华料理直播,他们将要做满汉全席,一共一百零八道菜,吃三天。我们刚好在他们中间一天。”
岳宁靠在椅背里:“让他们做,他们猎奇,我们广博。各做各的。”
岳宁让人再次重播了一遍这位大师的采访,她仔细看这一段,不太明白,这么一位年纪比她爷爷还大的大师,和自己素不相识,凑这个热闹能有什么好处?
不管怎么样?危机公关要趁早,岳宁接受了TS和HTV的采访。
屏幕里她面带微笑:“我也来谈谈排第一位的猩唇,《吕氏春秋.本味篇》:‘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之炙。’但是,我见过有详细记录这道菜的典籍,一个就是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是这么说的:八珍惟熊掌、鹿尾为常见,驼峰出塞外,已罕觏矣,猩唇则仅闻其名。乾隆乙未,闵抚军少仪馈余二枚,贮以锦函,似甚珍重。乃自额至颏全剥而腊之,口鼻眉目,一一宛然。如戏场面具,不仅两唇。另外一篇则是说,嘉庆年间,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刘凤诰出使朝鲜,朝鲜王设宴款待,宴席上,侍者捧过一个朱漆圆盘,上面用丝锦盖着,侍者到刘侍郎面前,撩开其丝锦盖头,刘侍郎一看居然是个人头,吓得脸色发白,那侍者割下了头颅上的一片唇给刘侍郎吃,说这是‘猩唇’。这是我唯二看到的真实记载,也就是说历史上确实有人吃,还是一整颗猩猩头颅吃。记载很少,应该是吃的人很少的缘故。”
采访她的记者,听了这个故事一脸骇然。
岳宁微微叹息:“作为一个厨子,我谨记《随园食单》中说:‘暴者不恤人功,殄者不惜物力。’‘至于烈炭以炙活鹅之掌,刺刀以取生鸡之肝,皆君子所不为也。’更何况是为了吃熊掌而杀一头熊,为了吃猩唇而割了猩猩的头颅,为了吃驼峰而宰杀一头骆驼。中华幅员辽阔,饮食文化多样,西北的羊肉泡馍粗犷,江南的桂花糖年糕温婉,四川的火锅带着麻辣鲜香的江湖气,岭南的早茶承载着市井生活的烟火气。中华美食既是帝王将相宴席上的珍馐,也是父亲灶台前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这是我对中华美食的理解,我用心做美食,不会暴殄天物。谢谢!”
引经据典,这不是她的强项吗?
第188章 光明正大偷师
岳宁的采访片段播出时,TS电视台还配上一个黑猩猩的脑袋画面。在新闻结尾处问道:“你想吃这个吗?”
还没到晚上,对家又抛出一条采访。这位鲁菜大师反驳岳宁说:“这就是小孩子见识少,八珍之首的猩唇根本不是猩猩的嘴唇,而是晒干的麋鹿前嘴上下的嘴鼻,晒干后非常像猩猩嘴唇,猩唇由此得名。从明朝到清朝,权贵们喜好食用猩唇,导致麋鹿价格上涨。猎人纷纷捕杀麋鹿,到了乾隆年间,麋鹿在野外已经极为罕见。所以现在的猩唇不再以麋鹿为原料,而是用驼鹿为原料,所以也叫犴鼻。”
岳宁再次登上新闻,与老爷子隔空叫板:“老爷子,您这可真是驴唇不对马嘴了!麋鹿长什么样,我们还是清楚的。按照您的说法,这猩唇最初由麋鹿制成,后来又用驼鹿为原料,那么纪晓岚也不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说:‘猩唇则仅闻其名’。毕竟到清末,皇家园林里还养着麋鹿,驼鹿在东北虽说数量不多,但一直都有。身为《四库全书》总纂、内阁学士的纪昀,怎么可能没见过?另外,后面巡抚闵少仪送他两个猩唇,他说得很清楚,是从额到下颏完整地剥下来腊干,口鼻眉眼都在,像是戏台上面具。谁会觉得腊鹿头像面具?说犴鼻就是猩唇的,不过是有人为了抬高犴鼻的身价,硬说是猩唇罢了。”
TS电视台又放出麋鹿、驼鹿、驯鹿和猩猩的对比画面,还专门把《阅微草堂笔记》里的这一段标注出来。
老爷子隔空跳脚,只能骂她是个无知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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