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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上的一栋欧式建筑里。

粤城最好的粤菜酒楼是一栋欧式建筑,这本身就说明了粤城的历史。作为一个通商口岸城市,这里汇集了南来北往的客流,东西方文化在这里交融汇合。

快到饭点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裤子的男人锁好自行车,走到福运楼大门口,仰望招牌。上头是“国营”两个字,下面是“福运楼”三个字。这是建国后为数不多的,依然保留原来字号的酒楼之一。

走进福运楼,大概还没到用餐高峰,里面还不是很热闹。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等服务员过来点菜。

等了两三分钟,明明不忙,也不见服务员过来。

那就耐心等,看看要等多久。

“周老,你为什么跟服务员说,一定要吃罗大厨做的拆鱼羹?”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转过身,看见后面一桌坐着一位六七十岁、胖胖的老爷子和一位三四十岁的女同志,桌上空空的,估计刚点了菜,还没上。

“要不是罗世昌的拆鱼羹还能入口,我大概都不会来福运楼了。福运楼现在还能吃的,也就罗世昌的几道菜了。不过也就是尝尝味道,让我回忆回忆当年罢了。”老爷子唏嘘了一声。

“当年的福运楼怎么样?”这位女同志很感兴趣地问。

“福运楼最辉煌的时候,那时老罗师傅带着他最得意的徒弟小岳师傅,秋季的一道菊花五蛇羹,整个粤城找不出第二家能比得上的。虾子柚皮把粗菜细作发挥到了极致,最最让人称赞的是小岳师傅做的脆皮糯米鸡。”

“糯米鸡,哪儿没有?不就是鸡肉和糯米包在荷叶里蒸吗?”女同志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老爷子得意地说,“这个脆皮糯米鸡是咱们广府人烧鸡的做法……”

老爷子详细描述脆皮糯米鸡的做法,女同志不以为然地说:“也就资本家才会想出这么刁钻的做法,鸡不拆骨就不能吃了?”

老爷子顿时语塞,叹气道:“有下里巴人,也总得有阳春白雪。中华饮食文化博大精深,如果都只做粗菜了,这些技艺失传了,也挺可惜的。”

大概服务员终于想起这里来了客人,把菜单递给了这位戴眼镜的同志。这位戴眼镜的同志问老爷子:“老同志啊!我是外地刚来粤城的,听您这么说,您是老饕,给我推荐几个菜?”

这位老爷子把目光落在鲍鱼上,戴眼镜的同志说:“价格便宜点的就行。”

老爷子反应过来:“你们两个人的话,烧鹅拼烧肉,一份拆鱼羹,东江酿豆腐,再炒个时蔬就够了。拆鱼羹要等,但也是这福运楼勉强还保留的特色,必须得尝尝。”

戴眼镜的同志想了想说:“烧鹅一例,东江豆腐一份。”

“你这吃的什么呀?你就一个人,坐过来,坐过来,陪老头子一起吃。”老爷子热情地邀请他。

这位同志站起来,欣然应允:“那就厚着脸皮,蹭顿饭了。”

老爷子同桌的女同志翻了个白眼,来点单的服务员也翻了两个白眼。老爷子看了直摇头:“这态度,放在解放前,立马就得卷铺盖走人。福运楼从后厨到跑堂,全都不行了。”

他正絮絮叨叨说福运楼不行,服务员端了一盘烤乳鸽过来,重重地放在桌上,又送了个白眼。

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同桌的女同志拉住了他:“周老,吃烤乳鸽。”

老爷子请这位同志吃乳鸽:“吃这块带翅的。”

这位同志夹起来吃了一口,说道:“这烤乳鸽果然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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