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年前的他?
“你是谁?”中年男人穿着胶靴和背带工作连体裤,一双眼盯着沈初一又问一遍,然后看向铁闸门外停着的警车。
沈初一扫了一眼,发现鲍姐已经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只有一辆车子在门口,就顺势亮出警员证说:“特罪署警察。”她朝中年男人走过去:“你叫什么名字?和钟康明是什么关系?”
既然钟康明认为她像白雪芙,那她就当一次“白雪芙”。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她的警员证,目光又落回她脸上,像是确定了什么似得回答说:“我是马场的员工,钟康明是我老板林夕木的丈夫。”
他没有说他的名字,也没有问沈初一是怎么进来的,而是问:“警官来找谁?我老板和她丈夫都不在这里。”
“马场里只有你一个人?”沈初一问他,目光扫进他身后的房间里。
他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错开身问:“警官要进来检查吗?”
沈初一抬眼看他,他没有想回答问题,他只想快点请她进去。
她没有犹豫,跨步进去,偌大的休息室里融合了开放式餐厅、咖啡台和几张餐桌,右边是更衣室和单人休息室,左边是整面墙壁的虚拟屏幕。
屏幕中正在播放一部很老的恐怖片,血浆横飞,尖叫连连。
背后的休息厅大门“砰”的关上,中年男人朝沈初一走过来。
他脚步又轻又快,沈初一回过头,他已经站在自己一步外,这远超出了社交距离,近得令人感到不适,他却开口问:“警官要喝咖啡吗?还是喝茶?”
“不用,我什么也不喝。”沈初一没有后退,只用不悦和警告的眼神盯着他:“你是马场的负责人吗?把马场里所有员工叫过来,我要了解一些情况。”
他依旧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废话,异常配合地说:“好的警官,我马上去叫他们过来。”又领着她到虚拟屏幕的沙发旁说:“请警官在这里稍等片刻。”
沈初一踏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停住脚步,点了一下头,等看着他走去单人休息室里才用脚尖踏了踏脚底的地板,空的。
电影里的尖叫声在身后,沈初一看向沙发,白雪芙当初是被这样请进来坐在沙发上的吗?
她扶着沙发扶手坐在了沙发上,可眼前什么画面也没有闪现,沙发像是新的。
虚拟屏幕里鬼怪尖利的爪子捅入人类的胸腔,血浆飞溅。
沈初一脚尖点了点左右的几块地板,全是空的。
她弯下腰去系鞋带,手指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尖叫声和眼前闪回的画面同时出现——地板突然下陷,沙发上的女孩随着沙发一起翻进了“地板上”,她手里的咖啡洒在了地板上……
不等沈初一眼前的画面消散,她就感觉指尖下的地板细微地震动——
沙发下的一片地砖蓦然下陷,连带着沙发一起反转,坐在沙发里的沈初一整个人失重随着沙发的反转栽倒进一片漆黑中。
扑鼻的药水味涌上来,沈初一在掉进“地板下”的瞬间眨眼、手臂撑地。
落地的瞬间翻身一跃,山羊蹄和山羊之眼齐齐触发,她在跃到角落的刹那就听见“哐”的一声巨响,一个大铁笼子砸下来,就在她刚刚掉落的地方。
漆黑之中,一扇门轻轻推开。
她看见一双穿胶靴的脚,抬头对上一双暗金色的眼睛。
他也看到了她。
沈初一跃起的一瞬拔枪朝他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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