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待大奶奶醒来可以随时吃。
果不其然,王熙凤下午的时候又来过了。结果,李莞在睡觉。王熙凤也不让底下人扰了她的瞌睡,便打道回了东院,心想着,太太那边交给她的任务,只能明儿再来了。
谁知,晚饭过后,李莞竟然自个儿找上门了。
“原来是想喊你一同去给林姑娘看绣样的,想着你在忙,我就自己去了。”李莞笑着道。跟着她的素云还带了些茶点果子。
“我原也想着是跟大嫂子同去的,竟没想到大嫂子天没亮就走了,可让我空跑一趟。”王熙凤亦是笑着道。
王熙凤在自己家中,妆容不如外出是那般浓艳。晚饭后吃掉了的口脂还未补上,面上的脂粉也薄了些。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李莞拉着她的手道:“这些时日,我尽忙着我弟弟的婚事了。你的身子最近可好?”
素云将茶点交给平儿,平儿便把其一一装盘,摆在王熙凤和李莞之间的案上。
王熙凤挥手示意平儿退下,李莞也让素云跟平儿同去。贾琏这个骚包又不知道在哪儿浪去了,这会子还没回,屋内再无旁人。
王熙凤叹了口气,道:“大嫂子,王家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我大伯父王子腾被褫夺官位,贬为庶民。王家上下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李莞静静地听着王熙凤的诉苦,以往也听过了,并没有换新词。
“太太还说,甥舅情同父子,珠大哥不向着自己舅舅,难道还向着外人?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真要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只怕李家也免不了……”王熙凤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莞的神情。
李莞一口茶呛住,咳了好一会儿。王熙凤又给她倒了口清水,又给她拍背顺气。
李莞缓过气儿后,拂手制止王熙凤。这些话,应该是王夫人让王熙凤说的。王熙凤关心她手头入账的银子,可比关心别人家有没有饭吃,要多得多。
“我们姐儿俩儿,也不说些有的没的了。太太那儿我就回过了,古往今来,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是欠国库的银子,还是好几十万两。姐儿说说,我们怎么帮?”李莞道。
王熙凤不语,转着手里的茶杯,垂眸看着茶杯中随之转动的浮茶。
“太太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堪比盘古开天辟地之神力,几十万两是想从我们院儿和李家出?
王家是富贵之家,砖头缝里扫出来的零碎,就够普通人的一辈子。我李家世代书香门第,两袖清风,孑然一身。就是把我家通通变卖了,也抵不了王家舅舅欠的几十万两。”李莞冷笑一声,接着道,“若太太是真心想救王家舅舅,也不是没有办法。把荣国府跟底下的庄子卖了,倒是能抵舅舅的欠款。明年你珠大哥说是要去江宁,横竖我们一家都去江宁了,也不愁地方住,老太太如果愿意跟我们走。多的人也带不了了。太太么,如果同意她自己找房子住,想卖荣国府救王家舅舅,我不介意帮她跟老太太提。”
李莞心道,王夫人若敢提卖贾家的家产给王子腾还债,贾老太太跟贾政就能让她直接回王家。再说,王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的宅子、田庄、铺子若都卖了,远不止区区几十万两。王子腾一家就是宁愿抱着财死,也不敢散了财给自己一条活路。王夫人看不透,一心在贾家闹,还想闹到李家去,说句猪油蒙了心,也是轻的,不如说脑子里面尽灌的是猪油。
“哎哟哟,大嫂子,我也就是提了一嘴。嫂子怎么说到要变卖家产了?”王熙凤忙道。
“这不是太太说我跟你珠大哥两口子见死不救么?这救人的法子,我都替太太想好了。太太若是不同意这般做,就不能什么盆子都往我们屋里扣了。”李莞道。 w?a?n?g?址?f?a?布?页?í????????€?n?????????5?????o??
王熙凤在心中啧啧称奇。这大嫂子是出了名儿的悍妇,全家变卖,这种让人背心发凉的话,在她口中轻飘飘地就说了出来。太太是斗不过她的,她这个人隔了房的妯娌,犯不着吃力不讨好。
“是是是,嫂子说的都对,回头我去劝劝太太。”王熙凤话头一转,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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