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兵士来报:“李将军,您请的太医,在宣德门外侯着您。”
李岩一脸懵,我好好的,什么时候请了太医啊?但是他并未道出心声,因为身旁皆是站列得整整齐齐的兵士。
李岩道:“我祖母最近饮食稍差,找太医去给祖母瞧瞧。”李老太太得知他要去打南越的消息后,面上支持,但到底还是心疼孙子,最近也是饮食差了些。老太太不让惊动太医院,便在外边找大夫看过了。大夫开了几副药,说不打紧。因此,李岩这么说,也是实情。
李岩倒有些好奇,是哪位太医主动在宫门外找他,正好可以让他给祖母瞧瞧。
走出宣德门,但见一束发白衣,背着药箱,带着小药童的医者,驻立在墙角。洁白的裙裾,和束发的飘带,在城墙外的风中飞舞,如出尘的仙人一般。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未婚妻子林黛玉,以及她的小丫鬟雪雁。
她冲他见了个礼,“太医院林医挚见过长宁侯。”
抬头间,她竟比天上高挂的太阳还要耀眼。李岩一时间呆住了,回过神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他们订婚了,但是却始终依着礼法,其实并没有单独相处过。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回荡着姐姐平日里说他的,你这个石头啊。
“林医挚。”李岩忙还礼。
“在下如约到此,给老太太请脉。劳烦长宁侯带路。”黛玉道。她来的路上本有些紧张,因为以往和他相处,要么远远看着他,要么在府里碰到,身边也是有一众的姐姐妹妹簇拥笑闹着。没想到,他比她还紧张,她反而成了不那么紧张的一个。
“哦,对,那劳烦林医挚了。”李岩道。他俩还想一块儿去了。
李岩将自己的马车让给黛玉和雪雁,他骑着马,领在马车之前。
看着远去的李岩的背影,守在城门外的士兵们议论着。“长宁侯,真是孝子贤孙,无论多高的爵位,都不忘记给自己的祖母请太医。”“那位林医挚,好像是长宁侯的未婚妻。”“什么?那医挚是女子?”“你怎么才知道……”
黛玉从马车的帘缝中看到,那不是去往李府的路,还是通往城郊的路。想必岩哥哥是知道,她有事要找他。
京郊有一片柳树林,古来就有折柳送别的习俗。李岩想着,今日带着黛玉去长宁侯府看祖母之前,就跟她好好道个别吧。
李岩下马,牵着马立于柳树下。柳林外有一条护城河。杨柳依依,流水淙淙,李岩的神色有些肃穆。他本不惧生死,其父李守中在接受李岩武举为将后,便常用李白的“男儿裹尸以革,魂归关山月”来教导他。
然而,此时此刻,对着她,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南越跟漠北不用,苦寒尚能熬一熬,烟瘴之地,瘟疫横生。南安郡王虽然不堪为将,但是数万中原兵败北给小小南越,跟其恶劣环境不是没有关系的。
他默默地折了一截柳条,递给黛玉。柳永笔下的,杨柳岸,晓风残月。大约就是此情此景吧,虽然现在不是夜晚,天上也没有月亮。
黛玉接过那截柳条,看着李岩俊俏的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四个大字,都被整笑了。“岩哥哥,古来就有临别时,折柳送友人。不过,我们用不上。”
李岩被黛玉笑得怪不好意思的,跟在黛玉身后的小丫头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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