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
然后看向窗外。
*
不久后,车在一栋老式会所前停下。
会所门头的灯光坏了一半,铁艺栏杆斑驳生锈,玻璃门后透出混杂的灯光与人声,像一口低温却沸腾的锅。
“这儿?”游辞有些惊讶。
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地方。
闻岸潮点头:“闻兆第一次带我喝酒的地方。我所有的瘾,都从这儿开始。”
也就是此时,游辞突然想起过去未问出口的那句话:
在你戒不掉的习惯里,也包括我吗?
*
包厢比游辞想象中宽敞得多,天花板极高,四壁是深棕色的木饰面,角落里立着座老式唱机,红木音箱、黄铜手柄,黑胶唱片慢悠悠转着,隐隐传出萨克斯的声。
皮质沙发保养得极好,泛着旧油光,一靠上去就陷进去半个身子,旁边是青玉茶几和雕漆酒柜,柜里陈列着各国年份不一的酒瓶。空气里混杂着酒、皮革和烟草的味道。
游辞暗暗挺直背,余光落在墙上一幅墨金浮雕上——那张黑红相间的狮子脸,带着某类人喜爱的狠劲和张扬。
闻岸潮只看了菜单一眼,就合上递还给服务员,随口报出几个名字,红的白的伏特加混着来,中间还穿插了清酒和黑麦威士忌。
“按原年份配酒,分量对半。杯换干净的,醒酒温控按去年那批来。”
服务员迅速点头,转身离开。
游辞警觉地靠着沙发背,只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闻岸潮转过脸来,神态完全变了,在昏暗的光下对着他柔软地笑。
但游辞更加僵硬:“你想灌醉我?”
闻岸潮:“我也可以陪着醉。”
“……我会信?”游辞把水杯放回托盘。
闻岸潮像劝一个不情愿的搭档打牌:“玩个简单的,喝酒对点,谁点数小,谁喝,然后说一个秘密。”
游辞:“我没有秘密。”
闻岸潮:“那就说点我不知道的。”
游辞:“两个人玩没意思。”
闻岸潮听出来了,笑道:“这是我以前说的,你不也说你身上很多八卦?”
游辞没想到他记得,一下子支支吾吾:“你不是不感兴趣?”
“谁说的,”闻岸潮为他倒酒,不忘补刀,“还是你怕输?”
游辞冷哼:“你都能数着点来摇!我不怕你耍诈?”
“可以让你先喝两杯压压惊。”闻岸潮推了杯清酒到他面前,“这杯不算局,算开场白。”
游辞握住杯脚,低声说:“……玩就玩。”
他们用最简单的掷骰子方式,每人一次,点数低者饮一杯,并回答一个秘密。
第一回合,游辞点数低。
上当了,他懊悔不已。闻岸潮解开西装,挽着衬衣的袖子道:“不用这种表情,随便说点什么。”
游辞:“我看你就是耍我。”
闻岸潮去碰骰子:“那下一轮。”
游辞又不肯了,一把压住他的手,急道:“谁说我输不起了!”
闻岸潮也没动,看了看他们交叠的手。游辞一愣,将手抽回来,讪讪道:“你问我算了!”
闻岸潮想了想,问:“你真要读博士?”
游辞一愣:“我有什么办法!学校要求的,必须博士。”
闻岸潮笑:“你擅长读书。”
游辞:“因为能做好,也有人夸。”
闻岸潮:“那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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