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混蛋。
闻岸潮正靠着椅背,袖子挽到小臂,手还因为开水蒸气有点红,不时用脚轻点着椅子腿,手机夹在耳侧,在接一个深夜来电。
语气很淡,也就“嗯”“好”“发我”那几句来回着。
厨房灯没关,昏黄的光落在碗里,白瓷浮着葱花和几粒虾皮。外头是夏日深夜,窗缝透进来风,薄薄地吹动桌上的纸巾一角。
游辞拿勺子搅两下,碗沿还晃着一点汤。
闻岸潮挂断电话的时候,正好迎上游辞的目光。眉毛一挑,眼神偏了偏——饱了?
游辞点了下头。他们的视线短暂交融又纠缠,空气安静了一拍。
就在这个时候,游辞舌头一抵后槽牙:“我要睡了。”
“嗯。”闻岸潮应着,视线收回来,起身时顺手把碗端到水槽边,随后用手背蹭了下额角的发。
游辞也起身,在他身后半步,送一送。
“明天几点起?”闻岸潮头也不回问。
“晚点吧,早上没课。”
“早餐吃什么?”
“……别给我买。”
“问问不行?”他笑了一声,但没回头。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客厅通往玄关的路,竟像无数个睡前时刻,只是今晚他们没有身份。
地板踩上去有点响,沙发上还搭着游辞的外套,是回来随手甩的;闻岸潮停在换鞋凳前,弯腰去穿。
像同居的人。
“走了。”
游辞靠着门框点头,没说话,眼尾压着点倦意。
闻岸潮看他一眼,手握住门把。窗台还落着一碗洗干净的筷子,水珠在滴。
门拉开,合上了。
没关紧,咔哒一声,又从外面被轻轻拉上。
第92章 旧路新光
次日,游辞跟徐洋发消息,【还是算了。】
徐洋很快来电,气势很足:“为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游辞说:“她太优秀了,我有压力。”
徐洋不和他兜圈子:“你就是没看上。”听上去很失望,毕竟是她的好朋友。
游辞诚恳道:“我是重组家庭,妈妈又患癌,你朋友值得更好的。”
一听他自揭伤疤,徐洋立马道:“哎呀,说这个!”
这事便过去了。
闻岸潮那边没动静,直到晚上十点过,游辞刚洗完澡,收到来自他的一张照片,是办公室。
附了句话:【刚收工。】
游辞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会儿,仔细看才发现,老周似乎坐在对面,模糊地入了镜,搞怪般比了个“耶”,笑得很没正形。
他没回复。
几分钟后,对话框弹出一条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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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月度例会,在公司开了五个小时,一直在补前期落下的项目复盘。中午和几个合伙人远程连线。下午还有会,是新投的项目,分分任务。”
概括起来,就是一堆有的没的。
游辞没忍住笑出声。
笑过之后,是空空的,怅然的感受。游辞认为自己正在带刺地恢复中,他去称体重,发现自己长了两斤肉,于是将这事分享给齐天:【我胖了。】
齐天:【上号。】
游辞边叹气边上号,他荒废这游戏太久,和已经是荣耀王者的齐天不可同日而语,但齐天够义(tan)气(wan),借了朋友的小号和他打。
齐天:【我最近打野贼6】
游辞:【我看看有多6】
齐天:【你去把ID改成草莓棒棒糖】
游辞:【我有病?】
齐天:【这样就是我带妹,会更6】
游辞:【……不打我走了】
齐天:【回来!】
到了游戏里,游辞和齐天开麦:“你说他这次是不是认真的?”
齐天:“炮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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