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审判死。二审改了,命是保住了,终身不减刑、不假释。”
“……怎么做到的?”
“有配合,有保外,有些人不想事闹大。”
游辞卡住了。他问的多,闻岸潮也答的不少,但全部轻描淡写、长话短说,真实情况一定非常棘手。
心里的“凭什么”逐渐淡去,迷惘变得麻木。他感到疲累。
很久,他听到闻岸潮道:“游辞?”
“嗯……”游辞短短应了声。
闻岸潮沉默着,再开口的时候调整了语气,比较轻松愉悦地询问:“在想什么?”
游辞问他:“是不是从没想过跟我说?”
闻岸潮斟酌着:“见面说吧?明天……”
游辞:“现在就说!”
闻岸潮:“……”
游辞:“你说不说?”
“想过。”
“然后呢?”
闻岸潮没说话。但他脑里在想除夕夜被挂掉的电话。
游辞说:“算了。”
电话那头静着,直到闻岸潮沉声问他:“什么算了?”
游辞不想说出真实想法,而是换了个话题:“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闻岸潮没立刻接话,后面才道:“该谈的重新谈上,政策也松了,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游辞闷声道:“是吗?”
闻岸潮断断续续地补充更多细节:“新项目上线一半,反馈比预期好,其他项目……”
电话那头混入蝉鸣。
游辞恍然看向窗外,风是暖的。
春天还没来多久,夏天就快要到了吗?
然而这些生命力与他无关,游辞只感到脱力:“你是觉得我帮不上。”
闻岸潮顿一下,道:“帮得上。”
他慢慢补了句,“但你那时候也顾不过来,我更不是什么好依靠。”——我们都在泥里。
所以算了。
游辞呼吸都重:“我那时和我妈吵架,是因为我不知道她生病了,这不是我们能预测的;学校那事,也是我自己惹的,想帮你,但说话落下把柄,被刘子权拿捏了——但就算被革职也没什么,我不怕工作再找;就是你公司那些,你完全可以告诉我,就算我是搞理论的,但你知道我懂,不用你一个人撑……”
他语速略快,却咬字很清楚。因为这些早就在他心里想过无数次,无数次的——曾为闻岸潮找过的理由。
过了几秒,闻岸潮才道:“你和阿姨说的那些话,分量有点重。”
他有意把一句话处理得更缓和:“你当时拿我们的事气她,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其实已经在往下走了,情绪起伏影响很大。”
游辞闭上眼睛,听他说:“她对你很重要,这你知道。那种状况,如果我们还牵扯不清,你事后不可能心安。”
“我会。”游辞轻声说。
语气太快,也太虚。
闻岸潮没有纠正他,只接着说:“你学校那事,老周后来压下来了。但那阵子,这边所有对外通信都在风控系统监控之下。”
“……”
“电话和邮箱是被标记的,办公室也查出东西。跟谁说话、见谁,内容都会被留存。有些会发给投资人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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