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辞将鼠标推开了一点,说:“对不起。”
说着,声音停住,像一根音符拐了个弯,最终轻飘飘落下来:“我那时候不知道,原来你那么痛苦。”
话音一落,光线挪动些许,照在他手背上。干燥、薄而苍白。
他低下头,额发遮住了眼睛,然后就那样一点点地,把自己折进桌面里,悄无声息地伏下去。
教研室安静下来,只听见打印机“滴滴”待机的声音,以及窗外学生打球的喊声飘进来。
徐洋被封住了动作。
“你在说什么啊!”她猛地拍住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慌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谁欺负你了吗?”
游辞没有动。
她急得直拍大腿:“游辞!别哭啊,到底怎么回事?都发生什么了?你给我说说,你抖得好厉害……”
“是不是学校那边又出问题了?又被人举报了?”
“还是选题出问题了?可我听说很顺利啊——”
她一连串问题像失控一样,语气越来越高,几近哭腔:
“你为什么在看肿瘤的东西啊?你生病了吗,最近活得很痛苦吗?”
“还是你失恋了?不应该吧,你这段时间经历多少事情啊!” 网?址?f?a?布?页??????ü???è?n???????????.??????
“游辞!你别哭了,你怎么能,怎么哭成这样,到底是为谁这么难过……说话呀……”
后来,徐洋强制送游辞回家。
路过药店,她喂,于小衍让他等。他于是微微驼着背,目光无神,双臂发抖地等。她在前台边沟通,边扭头不放心地看着他。
直到回了家,从他包里翻出钥匙,徐洋打开门,拽着游辞进去。她觉得自己像朋友的妈妈。
“你的当务之急是睡觉。”
她掏出褪黑素,又嘟囔,“这东西不管用。”
好在她带了别的东西,看着游辞说:“你相信我吗?”
游辞点点头。
“上次失恋,我也睡不着觉,去医院开了安眠药。”她声音很轻,“还剩下一些,给你两片。我当时就吃了两片,肯定能睡着。”
游辞咽下去了,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他说:“徐洋。”
徐洋应道:“嗯。”
游辞:“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徐洋叹了口气,她说:“游辞,换做任何一个朋友,我都会这么做。你总是把一些正常的‘好’看得特别重。知道吗?”
游辞“嗯”了声。
就这么短短一个字,让他脑中瞬间闪回闻岸潮的样子。在最后相处的这么几次见面里,闻岸潮总是这样回应他。
其实不管做什么,脑里都是这个人的身影。但总有几下会特别痛,比如现在。
游辞:“我就是想不明白……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徐洋坐在床边,悲伤地凝视他:“他们早就变了,只不过没告诉你而已,分手这个决定肯定不是突然做的。”
游辞以为自己会流泪,但他的眼睛早就哭干了。
这两天,不吃、也不睡,但很神奇,他竟不觉得困,也不觉得饿,独处的时候都在哭,在回忆,偶尔夹杂着愤怒,可惜更多时候在绝望。
徐洋轻轻叹气:“她对你很差劲吧?”
游辞:“他对我挺好的。”
说完,自己轻轻地笑了一下,心死了,也笑得出来。多奇怪啊。
“本来是恨他的,但他那么坚决要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恨了……”
徐洋嗤了声:“正常。”
她说:“我前任也是,他这个人啊,也让我很惊讶。开始是他追我的,知道我老加班睡不好,所以一直给我想办法帮我睡好。但你知道吗,分手那天,他是晚上十一点跟我说的,他明明知道我那会还没睡觉……我就在想,他多残忍啊,知道我睡不好,还在那个时间告诉我。他是真的不爱我了。”
游辞瞪着眼睛。
只是,她笑笑:“我一气之下,借着愤怒的劲儿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这个混蛋,冷暴力我,还在网上这样随便两句结束关系,我要一句话不说从此消失,让他内耗去吧!不过,这么做也是因为我了解自己,果然,生气到四五点,我忽然就开始伤心了,满脑子都是刚开始他对我好的样子,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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