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跳。
游辞说:“叫什么,《论高校去行政化与学术自治的边界》……”
是不是很无聊?也可能是还没有从思绪完全抽出来,总之闻岸潮的表情有些冷淡。但他确实听进去了:“教授们觉得管得多,行政人员认为学者天真,最后谁都不满意。”
游辞问他:“那你说,应该去行政化,还是不该?”
闻岸潮倒是没有展开长篇大论,只说:“理想化的学术自由是好事,真正自治的前提是自己能养活自己。”
然后视线就回到书上。
游辞张张嘴,还是说下去:“我觉得他好厉害。”
闻岸潮只是笑笑。
这个笑不管怎么看都太敷衍了,游辞于是“哦”了声——给他一个“哦”,让他也失望一下!……也可能不会。
回过头,才发现老周侧着耳在听,还嘟囔:“哎哟,你们整天聊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游辞挡住嘴打了个喷嚏,缩到毯子里说:“我不擅长找话聊。”
老周笑:“原来你是想和他聊天。”
游辞赶忙示意她低声些:“不是,不是……”
老周:“这个还真挺难,他喜欢什么就戒掉什么,你都找不到切入点。”
游辞没听懂,迷迷糊糊问:“他不是喜欢摩托吗?”
“噢,”老周想起来了,“那玩意倒是没见他戒过,说明不是真的上瘾。”
游辞好奇道:“他还戒过什么?我知道的有烟还有酒……”
还有你啊,老周微笑。
游辞:?
“你要是真想找他聊天,”老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黑色绒布袋,随手往游辞腿上一扔,“拿这个去。”
游辞打开一看,竟全是手表!还都是牌子货。
老周说:“他爹让我捎的。上次老板只戴了几天他送的表,后来就摘了,他以为老板不喜欢,干脆买了一堆,让自己挑。”
一只手从右侧伸过来,解决了游辞腿上的重量。原来闻岸潮一直听得见他们的对话,他随手摸出一块,打量两秒,说:“他就是钱太多。”
但他也没拒绝,随手把绒布袋搁在旁边的扶手上。
游辞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问:“你是想收藏起来?”
半晌,闻岸潮道:“没那么珍惜。”
“珍惜”说得太宽泛了,听着很薄情。游辞代入自己,顿时有些心碎,从这一刻起放弃和他的对话,掏出电脑开始办公。
先是搞了会儿选题,然后打开文件夹。
老周:“你在干嘛?这都是你进这个学校签的合同?”
游辞:“我被举报了。”
老周:“我听说了,你个倒霉孩子。这是在检查自己的招聘文件、录取流程有没有问题?”
游辞很严肃地说:“我确定是没问题的。”
闻岸潮这时候插嘴道:“学校那边怎么说?”
游辞昨天还真的给学校人事打过电话:“那边就说流程是正常的,再问,也不跟我说了……但我给过回应了,就是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闻岸潮看着他。
见他竟然把手伸过来,游辞下意识躲掉,不自在道:“干嘛?”
闻岸潮问:“你是不是有点发烧?”
老周说:“我还以为你是怕冷!发烧啦?”
游辞赶紧摸摸额头,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怕冷,怕冷而已。”
他站起来,想去找空姐再要个毯子,跟他们说:“我去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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