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冤枉他。
游辞很快拉开距离,呆呆地料理着自己的情绪。毕竟是黑夜,毕竟无所不能的闻岸潮喝醉,也睡过去了。
游辞忽然就松懈了,他缩着身体,将头抵在闻岸潮的背上。他们都是一样的烫。他于是轻轻地蹭,心里叫他,哥哥。
不要……不要结婚。
闻岸潮从始至终没有反应。
游辞好久才抬头,半睁着眼,只当自己身处梦中。再次覆上去的时候——不算冤枉了。他感受到结结实实的重量,唇压在一起,竟有种落泪的冲动。
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只是一场美丽到夸张的梦而已。
在梦里,他就该更勇敢、更卑鄙。但最多也只能想到那句“奶嘴”了:闻岸潮幼年时的玩笑。
但他受到启发,换了种方式,唇齿交接——生命就是在此刻结束都心甘情愿。
只是。
突然有了回应。
游辞猛然睁开眼,看到那双依然紧闭的眼睛,眉毛皱着的脸。
这是一个笼罩过来的回吻,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嗯?”
听到这声迷糊的咕哝,游辞彻底清醒,看见闻岸潮正尝试着睁开眼睛。
恐惧袭上心头。
他没想明白,就骤然向下探去。对方果然不动了。再然后,游辞干脆跪下去,张开嘴——
毯子掉在地上。
第32章 灾难
“大脑是我身体里的寄生物。”
这是闻岸潮初中时写在日记本上的一句话,他认为人并不需要认可大脑浮现的每一个想法。
据研究表明,大脑每分钟会产生4到6个念头。在一天清醒的时间中,这个数字可以轻松达到六千甚至六万。
其中,大多数和欲望有关——闻岸潮对这部分尤为不以为然。他很小就懂得,极致的满足过后,往往是彻骨的索然无味。
成人的世界尤其如此。派对散场,酒局终了,大人们的第二天往往非常悲惨。因为他们会被令人绝望的无聊吞噬。
昨夜越是快乐,今日就越是无聊透顶。
而下一次,追求快乐的门槛只会变得更高。
因此,闻岸潮早早决定与欲望划清界限。
但他也低估了另一种可能性——当压抑长久积累,爆发时,往往比欲望本身更具破坏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灾难……
*
“今天可真冷啊!”
秋天仿佛一夜之间溜走了,门轴咯吱一响,冷风裹着湿气扑进屋里。一片枯叶跟着飘了进来,蔫蔫地耷拉在门边的地砖上。
“真冷!” 老板娘话音落下,头也没抬地瞟了眼来客,“关门啊,小兄弟,风灌得人头疼。”
游辞缩缩脖子,转身把门带上。
药店里暖气开得很足,玻璃柜台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药品,角落的电水壶冒着蒸汽,咕嘟咕嘟响着。
女人低头整理柜台,抬起头朝他走来,手里还捏着几张药单子。
“要点啥?”她眯着的眼懒洋洋一抬。
“退烧药,还有……”游辞的声音哑得厉害,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再拿一盒感冒药吧。”
“发烧了?” 老板娘问,拉开抽屉,用下巴点了点他。
游辞低下头,垂着眼,像没听见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和……朋友,都有点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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