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闻岸潮留下一句有事就消失了。带着游辞脆弱的乐观一起。
游辞倒不认为他是和自己置气。但还是止不住地很难受:什么都没说完,什么又都说完了。就这么小一件事,就让他魂不守舍。
晚上,妈妈和弟弟睡在游辞的公寓。
游辞把卧室让给妈妈,和弟弟在客厅睡。
他们都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只有游辞睡不着,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
想了很久,还是给闻岸潮发一句:在吗。
真是没出息。但他想不到更好的开场白了。
闻岸潮当然没有回,游辞觉得他可能又去找兔子了。他反复刷着聊天的页面,其实没什么伤心的感觉,也不是一定要怎么样。但就是一直刷新,就是睡不着。
真的——睡不着。
那也不用出现在这里吧?
一个小时后,游辞裹紧外套站在冷风里。
深夜的城市安静得近乎空旷,冷风贴着路灯的阴影滑过,几辆夜班公交稀稀落落地驶过,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水泥气息和远处垃圾桶散出的淡淡腐味。
这小区可真是够老的。游辞心里嘟囔。
没有门卫的铁门半掩着,门边贴着的电费通知单已经泛黄,几只野猫蹲在门口,警惕地盯着游辞。
游辞心虚地移开视线,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像贼。
楼道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亮光来自三楼的窗户,透过玻璃,隐约能看到摆在窗边的一盆植物。
他在家?
这么晚了还没睡。
……没睡也不回我消息!
游辞踩着狭窄的台阶往上走,台阶边沿已经被磨得发亮,墙面斑驳,楼梯扶手生了锈。他攥着手机站在门口,却没有敲门的勇气。
门牌号“302”的铁皮有些斑驳,被岁月蚀出了深浅不一的痕迹,如同这里的砖墙。
手机屏幕发着淡蓝的光,游辞靠着墙滑坐下来。楼下隐隐传来猫叫声,与他的沉默交织在一起。
我现在是在干什么?游辞的心砰砰跳。
一想到他与自己仅仅一墙之隔,就期待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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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叫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忽断忽续的脚步声,缓慢而不规律。
游辞激起一身冷汗,微微眯起眼看向楼梯口。声音越来越近,接着,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出现在灯光下。
闻岸潮。
他拎着外套,领口松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酒味和烟味——就是Twilight那味儿!
闻岸潮带着几分疲惫,却仍旧散漫地冲游辞笑了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在这儿?”
声音低沉,微哑,像被夜晚打磨过。
难道他梦里见过我?
游辞的目光落在闻岸潮松垮的领口和泛红的皮肤上,仿佛这些细节比问题本身更重要。
游辞站起来,没什么表情地说:“你家里灯忘关了?”
闻岸潮语气轻飘,“你怎么知道?”
说着,他扶住墙,缓缓走近,每一步似乎都带着酒后那点漫不经心的力道。
他喝多了?
闻岸潮,喝醉了……
游辞嗓子发紧,咽了口唾沫才开口:“看你不回消息,就来看看。”话出口,又觉得自己像个被抓包的学生,理由苍白得透亮。
闻岸潮果然轻声地笑:“就为这个?”
他掏出钥匙,朝门走去,脚步虚浮却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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