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他沉默几秒,思索着自己被排得满满当当的时间表。
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他整张脸被染得发绿。
“可以,具体时间和流程麻烦发我邮箱吧。”
电话那头简短答了一声“行”,随即挂断。
游辞放下手机,将它默默塞回兜里。其实他对这里出现怎样奇怪的人都不感兴趣,但闻岸潮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于是只好对周围表现出好奇。
盛子昂站在一旁瞪着他,半天才挤出一句:“在这种地方还能接学术活……这是什么大型魔幻现实主义?”
比起游辞的躲避,盛子昂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哟,金主爸爸。”
闻岸潮没有搭理他,目光扫过几扇门,最后停在一间空包厢前,门一把推到底。
盛子昂插着兜,懒洋洋地对游辞招呼:“游老师,来吧。”
在这场被酒雾与烟雾交织成朦胧的帷幕里,歌声与笑声混杂。直到门关上,一切才安静下来。
走廊的昏黄灯光透过玻璃渗进来,像电影结束的最后一帧,空气里只剩酒与烟雾的残余气息。
闻岸潮看着他们,尽管只有面具外的一双眼睛——倒不如说,这样更可怕。
就是可怕,游辞也移不开眼,呆呆地,心里竟只剩一个想法:谁能把我从他的眼睛里救出来?
闻岸潮半靠着墙,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尤其是游辞,他的身影在这灯红酒绿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游辞的呼吸瞬间有些急促。但闻岸潮的目光却掠过他,先落在盛子昂身上。
盛子昂耸耸:“王总……”
闻岸潮打断道:“你很缺钱?”
盛子昂的嘴角抽了抽,像被迎面扇了一巴掌,讪讪道:“没有,就是公司资金链……咳,你别跟我爸妈说,刚创业没多久,我能处理。”
闻岸潮突然挥拳砸去:“我早警告过你,不要再和他来往!”
游辞吓了一跳。
盛子昂没敢顶嘴,只是揉着肩膀,低声嘟囔:“就知道教训我,你不也在这儿?”
游辞猛然竖起耳朵。
闻岸潮却没有回答——真不公平,他永远有留白。
现在,轮到游辞了。
闻岸潮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甚至都没这么怕过我爸妈!游辞忽然没信心了:他不可能像应付盛子昂那样应付闻岸潮。艹,明明该生气的是我!
他清清嗓,声音比平常更紧绷:“我……”
“我”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盛子昂于是替他开口:“我也奇怪!本来想出去抽根烟,结果看到他在门口晃。我问他干嘛,他说是来找朋友,嘿,这儿真有你朋友?”
这家伙!游辞像个被校长抓包的高中生,硬着头皮说:“我就是好奇……”
盛子昂严肃道:“好奇!这是你该好奇的地方吗?知道王总为什么递酒给你吗?那老东西专好这口,你是真不怕出事啊!”
游辞:“……”卧槽?
闻岸潮的脸色陡然一变:“你带他去见王启章?”
游辞突然就松懈了,心砰砰地、不管不顾地跳起来。这个人的冷漠竟成为他心跳的一部分。
盛子昂举起双手:“冤枉!那老东西看见他了,非要他过去陪酒,我可费了劲把人救出来了,不信你问他!”
闻岸潮说:“我先把游辞送出去,你自己找借口脱身,给你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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