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懒得应付了。
“你回去吧。”
他开始直接赶我走。因为我和世婵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所以,我连替她签字的资格都没有。
“那我,什么时候能把她带走?”我最后问他。
“等着吧,最多一个月,要是实在联系不到其他认识她的人,你就过来,把她带走,殡仪馆,火化了吧。”
“嗯。”
“司机李纯忠……”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并不想见他。”
其实我对于,那个李纯忠,并没有多少仇恨,也并不好奇。
因为他很难说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我知道,这就是个意外。
就像是玩风筝的时候,一阵大风过来,风筝断了线,挂在高高的杨树的那种意外。
既不能责怪风太大,也不能埋怨线太脆弱,更不能说那个杨树长得位置不太好。
它就是个意外,没头没尾的意外。
使得我甚至无法产生任何情绪。就是平静,看着世婵熟睡的样子,单纯的平静而已。
当最后停尸间的关闭,警官推搡我出去的时候。
随着大门的关闭,我看着她脸上的那个白布。突然有一个想法。
她被白布盖着,一定很热很闷吧。
“等一下!”
我直接跑进去,在医生和警官不解的眼神面前,把她那脸上的白布掀开了。
这样,世婵就能透过气来了。
……
而后,我回了家。
我这一世,一共经历了两次重要的死亡。一次是我的外公,一次是世婵。
一个是寿终正寝,一个是意外横生。
不同于常人,我是巫蛊师,早已领略世上无人能理解之物。所以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
而令我耿耿于怀的是——
在外公死之前,他每苍老一分,我对他要拿我妹妹做长生蛊的恐惧就多一分。
在世婵死之前,我始终没有勇气再去挽留她,或者跟她一起离开这座城市。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公寓1803的床铺上。听着阳台玻璃缸里传来的毒虫声音,辗转难眠。
回忆起。
在他们临死前,我给他们的,竟然只有怀疑、和疏远。
我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世婵是我害死的。
……
……
我又跟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但是没有说理由,公司都不知道世婵已经死了。
也许世婵的好朋友孝孝会哭。
也许老板知道以后,会为当初辞退世婵的行为产生些许的自责。
也许那个在群里发世婵视频的人,会害怕世婵变成鬼之后来找他,从此噩梦连连。
但是,我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
别人的挽留、后悔、求饶、赞赏,都对我没有任何的情绪价值。
那一个月,我只活在和世婵的梦里。在这个曾经和世婵相处过的公寓里,始终一个人,没有出过门。
……
终于,一个月之后,警局通知我,让我把世婵领回家。
因为世婵除了我,再也其他人了。
医院也不可能一直给她在停尸间留一个床铺。
她生前,无人可倚;死后,无人来寻。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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