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我也不知道鬼故事的意义是什么,可有些人,就是觉得它很有意义。
“觉得它是音乐,不是噪音。”
沈昭陵以平静的语气说道,心里像是胀起了一个巨大的气球。撑得他很满、也很迷乱。
过会,他扫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黑色智能手环,发现它的显示屏是熄灭的,没有什么消息提示音,又暗自强调道,
“某个人。”
声音干涩如秋风枯草。
*
“淮映勿,你在看什么。”
在淮映勿终于合上书,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喝了一口之后,沈昭陵问他。
他把耳朵里藏着的无线耳机拔掉了。低头,看见淮映勿那本书的封面是纯黑色的。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外面好像包了个书皮。书皮是漆面的,还反着波波点点的光。就跟金色的沙一样。
书足足有两寸厚,至少一千页。
当沈昭陵看见这么厚重的书的时候,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产生了一些生理上的呕吐感。
他讨厌书,尤其讨厌。看见就会产生某种厌烦而焦躁的负面情绪。
一翻开之后,那些字就像捉迷藏一样。在他眼前乱蹦乱跳,放大又缩小,上下左右颠倒。
他很难读完一句完整的话,更无法从一篇文章里面系统地提取出什么信息。
他觉得自己有着严重的阅读障碍。就跟晕车症严重的人,一闻见汽油味道,就会本能地反胃头晕一样。难受。
沈昭陵赶紧瞥开了眼睛,只是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淮映勿却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似的:“没什么。把书拿到了沙发右手边,远一点的位置按着。
说:“没什么。”
看来并不想与自己谈论此事。
他不说,沈昭陵也不想问。就顺嘴提了一嘴:“你今天看起来,挺不自在的。谁惹你了。”
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把淮映勿气成那种样子,连晚饭都不想再吃了。
“没,遇见个煞笔罢了。”淮映勿冷冷道,眼神向上瞟,写满了不耐烦,“过河拆桥的。”
沈昭陵:“……”
过河拆桥。
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好像不久前在哪听过来着。
等他终于想出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有些做贼心虚了。似乎淮映勿在骂的那个人是自己似的。
沈昭陵赶紧找了个话头,把话岔开问:“我今天上哪睡?还和你一起?”
淮映勿神色自若:“什么意思,你想去外面睡,去吧,不拦着你。”
然后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窗户外面。
沈昭陵往窗户外面一瞧。
外面黑压压的,住外面不说被冻死,也得被吓死。而他原本那个床已经在仓库里,被一堆箱子压着,拿不出来不说,也搬不到三楼来。
沈昭陵:“……”
脸色一暗。
气人。
昨天他能和淮映勿睡,是因为知道淮映勿没有精神力,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今时不同以往,淮映勿已经有精神力了,能标记人,也能被他的信息素影响欲望。
尤其是……
这家夥在床上还挺凶的。会咬人。
沈昭陵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事实,他冲着淮映勿挑眉:“一A一O,孤男寡男,睡一张床上合适吗?”
“怎么,我怕你我对你做什么啊。”淮映勿似笑非笑,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子。
他很少有如此炽热审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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