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浴室就在卧室里面。南方是窗户,中间是床,北面是浴室。
那浴室的玻璃是毛边玻璃的,里面有抽水马桶,却没有帘子,因为卧室只有我和盛玖两个人会住。
洗澡的时候,玻璃墙壁上会凝结上水雾。
我赤脚走进去,隔着卧室里的灯,看见了里面的白色瓷砖,照常右手伸过去,去按开关。
“啪嗒”一声,浴室却并没有变亮,依然是那么黑。
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浴室里的灯前几天就坏掉了,还一直没有来得及去修呢。
所以我只能摸着黑去洗澡。
随后我打开了水龙头,上面的喷水头里冒出了淅淅沥沥的水。
“哗啦哗啦哗啦……”
我走进去。
没想到这水浇的我浑身冰凉,我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空气中似乎都悠悠地冷了好几个度。
“啊……”我哆嗦着,口中哈了哈冷气,调节着水温。
奇怪来着,原本的水龙头开关,调到左边这个方向的时候,出的热水都烫人,怎么今天这么水就这么冷冰冰的呢?
大概是淋浴喷头也坏了吧。
随后调到最热的温度的时候,水温才开始有了点温度。
“哗啦啦、哗啦啦。”
我洗着澡。
我洗澡的时候,习惯性地先洗头,我的头发就是普通的黑发,直直的,不长也不短,好洗。
我看了看左边的金属架,抓起了米白色瓶子,将里面的东西按了出来。
“……“
浴室里瞬间涌现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手心里是黑黑的液体,但是从中还有红色的东西,就像是……血沫……
散发著难闻的臭泣。
好恶心!
那难闻的死味像是以前大学室友干掉的臭袜子一样。
“呕——”
我干呕一声,瞬间脸皱巴了起来,用冷水将我的左手心的恶心玩意给冲洗掉,然后责问妻子。
平常洗漱用品这些东西什么的,都是盛玖负责购买。
而且,这个瓶子居然……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和品牌。光溜溜的,不见一个字。比三无产品还要三无产品。
“老婆,你这买的什么东西啊?卧槽,臭死了。”
我拿着那个米白色的瓶子,向妻子高高举起。
而后,我隔着毛玻璃看见了盛玖并没有理我,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在哄,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花盛、一花枯;一花开、一花败。”
怎么还唱上歌了?
我感觉奇怪。
以前我就听这个调子,据说是盛玖小时候故乡的童谣。
调子好听,初听的时候觉得很惊艳。盛玖的声音也很清甜,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以后,我早就听腻了。
“盛玖!盛玖!”我喊她。
可是她却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依旧像着了魔似的,抱着那个东西在哄……
“依附而生,依附而死,千年土里埋。”
透过毛玻璃,我只看见盛玖长长的黑头发批落着,露出不清晰的左侧脸来。
在毛玻璃的作用下,那左侧脸就像一个波浪线毛边一样。
她身穿白色的睡衣,两只胳膊抱着一个红红长长的东西在哄着。
盛玖怀里到底抱了个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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