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联系上?”
他似乎是从椅子上坐直了,一阵窸窣声,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你真能联系上那位盛先生?”
脚步声响起,沈西辞拿着手机转过头,看见盛绍延从书房走了出来,见他在打电话,就安静地坐到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看着什么。
他朝电话里道:“对,真的。”
沈西辞想,确实能联系上,因为人就在他家沙发上。
挂断电话,沈西辞正想着怎么向盛绍延提这件事,去人家祖宅里拍戏这种事,虽然基本只用的上对外界开放的那部分园子,但说着好像总有点冒犯。
没想到盛绍延先开了口:“去芥舟园里拍戏的事,我会让人尽快安排,到时候会联系剧组核对时间和场地需求。”
“你听见了?”对上盛绍延的视线,沈西辞放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画了几圈,“如果不方便的话——”
“不会,只要你需要,就不会不方便。”盛绍延语气认真,“这些都只是小事,我很愿意帮你,甚至更多的事,我都愿意帮你。”
他不怕沈西辞有更多的企图。
反而怕沈西辞没有图谋。
然而,他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一时变得寂静。
窗外有引擎声呼啸而过。
沈西辞躲开了他的目光。
把碗筷收进厨房,洗干净放好,沈西辞盯着水龙头发了会儿呆,又把晾干的衣服拿到卧室衣柜里挂好,尽量给自己找事情做。
整理时,沈西辞忽然发现,短短几天,他的衣柜里多了几套西服衬衣,抽屉里也多了几条领带,还有几副材质不同的袖扣和领带夹。
客厅和书房里,也有没看完的文件和两本书。
在他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家里渐渐多了很多盛绍延的东西。
就像他现在每次早上出门前都会和盛绍延打招呼,回家后会说起白天发生的事,睡觉之前会互道晚安。
生活的细枝末节像两棵树的枝叶,交缠在了一起。
将袖扣和领带夹仔细地一一摆放整齐,沈西辞在衣柜前站了一会儿,又打开卧室的落地窗,准备去阳台上透透气。
心不在焉地往外走,还没有适应卧室和阳台的高度落差,不小心一脚踩空,沈西辞手撑在窗框站稳,停了停,干脆顺势坐到了地上,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天。
城市里看不见星星,只有夜航飞机的光点从上空缓缓划过,隐约能看见云层的轮廓。
他与夜色遥相凝望。
夜色寂然寥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霓虹熄了,沈西辞裹着被十月的夜风吹出的一身凉意,起身回了房间。
经过书房门口,盛绍延正在里面接电话,因为是在家里,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领带已经摘了,领口敞开,添足了优雅和松弛。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嗓音很冷:“我的命令是把那几个矿工救上来,如果他听不明白我说的什么,也分不清到底是人命更重要还是递上来的报告好看更重要,那他可以在五分钟内,收拾东西滚出他的办公室。”
接着,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林月疏,“……这件事很容易成为把柄,被盛峻鸿用作引发舆论的工具,在明天开市之前,必须控制好舆论形势,再查查他和盛峻鸿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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