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盛总藏在哪里,做了些什么,盛峻鸿不是派出了好几拨人吗,竟然都没找到一点踪迹,太会藏了吧。”
又聊了几句投行的八卦,离总裁办公室的门只有几步远了,不用提醒,林月疏没再说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浅色套装,敲门走了进去。
把这个月里自己经手的主要事务汇报完,林月疏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年轻男人,对方长腿交叠,一身黑色手工西服,领口插着一个蓝宝石权杖型领针,整个人像放在丝绸上的匕首,名贵又锋锐。
盛绍延说出几个人名,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把他们换了。”
都是在这次董事局临时会议前,站队盛峻鸿的人,股东暂时还动不了,但把下面的人直接裁撤干净,和打脸没什么区别。
林月疏很赞同这种行事手腕,欣然应下:“我知道了。”
他们几个一致认为,失联一个月,肯定是盛总将计就计,特意引蛇出洞,周围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思,谁支持他谁反对他,谁忠心谁有二心,一看就知道。
像盛绍延这一类人,既拥有强悍的大脑,又拥有无比显赫的家族,几乎把人类性格中的专制与理智发挥到了极限,一点背叛,便是大忌。
可以预见,接下来,集团内部将面临大量的人员调动和升迁。
等于舟也汇报完,盛绍延抬起腕表,时间已经接近十点:“走吧,下班。”
办公室外,是白色钢架和玻璃组成的走廊,盛绍延目光掠过楼外的景色,竟有了一丝陌生感。
一个月,可以说是无比短暂的时间,却让他至今都充满矛盾和割裂感。
随着记忆的恢复,二十几年庞大的记忆库以及早已形成的人格,巨浪一般将前一个月里那个失忆的盛绍延吞没、消解,重新占据主导。
他和分析一个案例一样,去分析自己失忆后的表现。
人会本能地寻找自己的社会关系,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用以锚定自身。而沈西辞,就是他醒来后,触手可及的那个锚点。
所以他以沈西辞为圆心,去猜测自己的过去,规划自己的未来,无可厚非。甚至喜欢上沈西辞,在那样的情景下,也可以说不足为奇。
唯独,沈西辞太可疑了。
不是他二叔盛峻鸿的人,但目的不明,动机不明。
既然记忆恢复,他就不该喜欢上他。
然而,不管上一秒他多么理智地在分析,只要一想起这个人,眼前就会浮现沈西辞带笑的眉眼,被早晨的山风吹得微红的鼻尖,一声又一声的“阿绍”,以及在梦里吻过的湿润唇角。
情感会立时压下理智,占据上风。
黑色皮鞋踏在地面,这时,果断而不拖泥带水的脚步声忽地一停。
玻璃幕墙映出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盛绍延眼眸微缩,蓦地转向另一侧。
轻薄的屏幕挂在走廊的墙上,为了降低干扰,一直都是静音播放。屏幕里正在重播新闻,女主持拿着一个话筒,背景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寨子,镜头下,身穿民族特色服装的人正在载歌载舞,即便听不见声音,也能感受到气氛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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