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上阳区放婚戒的时候,住宅的前面还很空,质连生拥有很好的视野,曾经beta人种进行游行的那条街道很容易被看到。而现在,住宅前面的一片低矮的屋子被砸掉,围上了铁皮,工程用车进进出出。
质连生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记忆里的下城区和现在的上城区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重合。
一切都在向前走,质连生也在向前走,但却又把一部分的自己留在了过去。
向前的质连生和过去的质连生自我矛盾,互相拉扯着,好像每向前走一步,就有半步和旧事有关。
质连生拥有占据整个墙面的玻璃柜的房间里待了一天,他静静的坐在檀木桌上,注视着那些被他藏起来的物品很久。
这个柜子囊括了质连生从六岁到二十七岁的所有小事、大事甚至于人生转折节点的代表物品,质连生在今天想要把它们丢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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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阳区静谧无声的夜晚里,质连生没有丢掉任何一个物品,他低头看着那张刻着乌鸦高飞的檀木桌。
乌鸦其实死掉了,在周本进说出“乌息一枝,不能独活”的时候,就断掉翅膀,掉落在不适宜活着的土地上死掉了。
质连生悠悠叹了口气,他离开房间找了一把刀,又返回到房间,在桌子上刻了一只死亡乌鸦的雏形。
他专注的用力的将刀插进刻出的那条细微的线里,面无表情的握着刀把晃动将木屑削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个动作,手腕变得酸痛,手掌被硌出红痕,神情却丝毫不见疲惫。
质连生在天光微亮的时候刻画完成,他坐在桌边,扭头看着占据大半桌面的死掉的乌鸦,他无声的笑了起来,又很快无声的喊叫。
质连生想要宣泄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压制的情绪,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从那张被他刻着死掉的乌鸦的桌子上下来,他打开放着两枚戒指的玻璃隔间,将手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放到隔间里,一同放进去的还有虚拟现实投影机器球。
质连生回到卧室,打开了关机的手机,开机的一瞬间,质巡的消息以及未解来电不断的弹出。
质连生快速的浏览了质巡的消息,从问与隋牧的离婚协商问题到消息得不到回复的质问,最后是职位以及股份的要挟。
质连生依然选择不理会,屏幕上弹出的联系方式添加申请让质连生点击到好友添加页面,一个很简单的在站着的火柴人头像,没有特别的昵称,只是真实的名字,肖爱清。
质连生的手指移到屏幕上显示添加的位置上方,但又迟迟没触到屏幕,最终,质连生又将手机关机。
质连生对肖爱清的抵触情绪严重,质连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肖爱清,他情绪无法稳定,也不想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糟糕,能想到的方法只有拖一拖。
质连生在上阳区度过了周日以及新一周的前两天,在周三的下午,质连生乘坐飞机去往第九区。
在落地在第九区时,第九区正下着小雪,天空灰蒙蒙的,一望无际的灰。
质连生去往酒店的路途中,接到李白泽的电话。
李白泽语气很担忧的告诉质连生说:“质诺制药出事了。”
自上飞机到现在,质连生还没有跟谁进行工作对接,也没有打开社交媒体软件。
质连生怔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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