皞玄重归面无表情的神态,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那场浸透怨恨、痛快、牺牲与血泪的战争一带而过。
“总之,那场诛神战争,是我们赢了。”
“我们。燧族与巫族。地上两个最骁勇善战的灵族。尽管伤亡惨重,但活下来的人,都挣得了自由。”
听到这里,荀妙菱有些不可思议。
巫族!
那不就是魔族的前身?
听天帝的语气,巫族甚至也是诛神之战中的功臣之一,曾与皞玄的族人共分天下。
怎么到头来就沦落到如今这地步了呢?
……接下来的东西她真的能免费听吗?!
但皞玄不管这些。他缓缓地诉说着当年的历史,听起来极为冷静、客观。也不知道在这数千年的时光里,他把当年那段故事反刍了多少遍。总之,他现在想把这些说给荀妙菱听。
“一开始,我们两族并肩作战,亲如一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争执?大概是从神明一个个倒下,开始分配祂们遗留下来的神器开始。”
啪嗒。
皞玄淡然地落下一子。
“神明的时代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人的时代。可是纷争不会结束,战争也不会永远止息。我等两个种族,都想为自己的后人谋算,留下更多神器。是以燧族与巫族嫌隙日深……但那时候,却也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睦。”
突然,荀妙菱想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冷笑话。
燧族与巫族的本意都是为族人谋划。可是他们现在一族化身为仙,一族化身为魔。没有生育能力,都绝后了。
她摇摇头,叹息一声,在昆仑镜的指示下落子。
昆仑镜卯足了劲儿要在棋局上面和天帝一较高下。黑子攻势极为积极,充满了搏杀的激情,凌厉而残酷,在最大程度上挤压着白子的生存空间。
皞玄见她漫不经心,看起来像是个专注听八卦的小姑娘,下手却如此狠辣,更是在心中刷新了对她的看法。
荀妙菱:“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皞玄道:“那还得从桑祁、岁渊这兄弟俩说起。”
“原本,桑祁是巫族的族长。他心思周全,处事公正,又能炼制灵药,驾驭百兽。除了不那么擅长战斗之外,所有人都信服他。何况,他还有个战无不胜的弟弟。”
荀妙菱:“……”
“若诛神之战结束之后,巫族的族长仍是桑祁,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桑祁死在了征讨龙神那一战中。桑祁死后,岁渊继任族长,对神明越发恨之入骨,已经到了几乎疯魔的地步。”
皞玄垂下眼眸。
“所以,当最后一位神——也就是神皇,提出献祭自己的全部神力,将之转化为天道,再由燧族与巫族一起掌管神器、组成新天庭的时候,岁渊拒绝了祂的提议。”
“岁渊拒绝与神皇的所有交易。执意要彻底杀死神皇。”
“他道,巫族已经习惯了逍遥的日子。朝饮汤谷之露,夕啜西海之波,在天地之间自在遨游,方是他毕生所求。如今天地无神,正该享受自由。可那自由蒙昧混沌,余下众生仍难逃脱被支配之命。可我们燧族人已经厌透了战争。觉得倒不如立下天道——善者赏、恶者罚,这才是天地应有之法度。”
荀妙菱觉得这蛮难评价的。
天道的存在没有好处吗?当然有。可是凡事都有两面性。
从她个人角度来说,她觉得巫族人拒绝和神皇的交易完全可以理解。
皞玄突然抬起头,那双纯金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向荀妙菱。
“在这件事上我们争执不下,许久都没有结果。”
“可那时候,我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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