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瞧着二十上下的年景,容貌寡淡冷清,长眉细眼,看起来便不苟言笑。
她对着阮含璋躬身行礼:“臣赵庭芳,乃太医院医正,见过才人小主,小主万福金安。”
阮含璋含笑道:“有劳赵医正。”
她伸出手,指了一下边上的厢房:“今日有事相托,还请赵医正海涵。”
这位赵医正瞧着倒是好脾气,亦或者对宫里这些事见怪不怪,很平静跟着她进入厢房,给佩兰看诊。
“佩兰姑姑虽脚踝受伤,却没有伤筋动骨,这几日切忌走动,用上生骨膏之后将养三日便好。”
阮含璋松了口气,对佩兰欢喜一笑:“姑姑,真好。”
当着外人的面,佩兰一贯慈爱:“小主今日也累了,让赵大人给您请脉,奴婢才放心。”
阮含璋便起身,领着赵庭芳回到寝殿。
一时间,寝殿只剩下两人。
四目相对,阮含璋倏然绽放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芳姐姐,近来可好?”
赵庭芳倾身上前,在床边的绣凳上落座,她细细打量阮含璋,神情十分严肃,声音清冷。
“陛下起疑了。”
第5章 我有我的价值。
阮含璋眉目含笑,不急不恼,她轻轻拍了一下赵庭芳,轻声细语:“莫急。”
赵庭芳莫名就放松下来。
两人从小相识。
甚至她这一条命都是阮含璋救下,能有如今机缘,也有阮含璋的手笔,因此她说不急,赵庭芳当真便安了心。
她轻轻呼了口气,面容也跟着柔软下来,瞧着不再如方才那般冷清。
阮含璋见她放松了些,又忍不住去握她的手:“芳姐姐,两载未见,你如今一切可好?”
“我很好,”赵庭芳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师父待我不薄,费尽心力把我推入宫中成为女医,因皇贵太妃的缘故,我如今在太医院也安稳,甚至还升为从六品女医正,太妃们都很和气。”
大楚官职多数都分男女,尤其太医等官职,比如太医院院正皆有男女各一,以便更好医治贵人。
当年赵庭芳要跟随师父上玉京,入宫为太医,当时阮含璋就叮嘱她务必要把握好太妃们,伺候她们,比伺候新贵妃嫔们要强得多。
果然没错。
这两年两人虽偶有书信,却只写大事,至于细枝末节的小事从不赘述,如今见面,方才有倾诉机会。
赵庭芳简单说了几句这几年的过往,这才看向她。
唯独此刻,阮含璋才能从旁人身上看到心疼。
赵庭芳一贯冷清,此刻却红了眼眶,似是要落了泪。
她心疼她,为她心酸和不值。
“阿冉,”赵庭芳几乎是呢喃,“你怎么还是入了宫?”
阮含璋眉眼间满是冷冽:“我不入宫,茉姐和石头就活不成了,我不入宫,他们的仇谁来给报?”
说到这里,阮含璋紧紧握住赵庭芳的手,眼眸中有着清晰可见的坚定。
“不怕,”阮含璋勾了勾唇角,声音如寒泉冰冷,“贵人们总觉蚍蜉撼树,嘲笑我们的卑微,然禽困覆车,穷鼠啮狸,早晚有一天,我们能厮杀胜利。”
赵庭芳看着她略有些陌生的面容,心中疼惜又多了三分。
“阿冉,别为了仇恨蒙蔽了眼。”
她声音温柔,一如年少模样。
阮含璋拍了一下她的手,直接转变话题:“陛下做了什么?”
赵庭芳回过头去,打量寝殿外无人偷听,这才低声道:“这两年,我在宫中也结交了些人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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