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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一百分钟是多久?”椰丝在后面问。
“我算算。”盛放头也不回,“一小时四十分钟。”
“这么久呀,那我找别人玩喽——”
……
嘉诺安疗养院从前是祝晴的半个“家”,如今盛佩蓉的康复疗程仍未彻底结束,这里的医护人员都认得她,进出自然畅通无阻。
花园里,暖融融的阳光给草木镀上一层金边。
今天荣子美不在。
祝晴出示证件时,负责看护冯凝云的护士习以为常地点头。最近这位女警常来探望冯凝云,病患对她并不抗拒。
冯凝云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她的精神时好时坏,但二十多年来的诊断报告写得明明白白,这位患者并不具攻击性。正因如此,嘉诺安才愿意收治她。
比起精神病院,这间疗养院的氛围要温和许多。
虽然也有专人全程陪护,但不像明德那样,连去户外透气都要严格遵循固定时间。
祝晴和程星朗仍旧是为笔记本上那个请吃“糖果”的人而来。
当时冯凝云病发没几年,被送进明德的西贡专科分院。那里管理森严,冯凝云溜出病房时,距离太远,别说正脸,就连对方的侧脸都没看清。
“能确定是男是女吗?”
冯凝云眼神涣散。
“那能听见他们聊了什么吗?”
她缓缓摇头。
为了这个“答案”,他们专程跑一趟。然而查案往往如此,做许许多多的无用功,或许能捕捉一闪而过的线索,又或许毫无收获。
程星朗翻开笔记本站在一旁:“还记得手臂上疤痕的颜色吗?”
他的语气和缓,声线不像莫sir那样生硬。
冯凝云不再像面对莫振邦时那样惊慌,只是提供的线索实在有限。
“紫色、红色……”冯凝云轻声呢喃,拧起眉头,“像蚯蚓。”
程星朗的笔尖顿在纸上。
“红色、紫色,太笼统了。”祝晴说,“十八年光阴,也许新伤盖了旧疤,或许还做过祛疤手术。想以此作为关键依据,很难。”
离开时,阳光正好。
祝晴望着程星朗的背影。
这一个月来,他挖到的线索已经推动案情进展,可依旧执着。
“程星朗。”她突然开口,“你知道希望渺茫。”
他的脚步在疗养院的大门前停住。
或许希望渺茫,付出一切仍旧徒劳,可坚持了十八年的执念,说一声放弃,比继续追寻更需要勇气。
“我知道。”他的声音坚定如初。
……
离开嘉诺安疗养院,他们驱车返回油麻地警署。
CID办公室里仍有加班警员,见祝晴进来,将一叠影印好的资料递上。
“你刚才电话里要的是这些资料吧?”
“码头被击毙的阿豹,O记已经查清楚了。他的尸检结果和现场脚印完全吻合。”
“另外,走访西区一个副食品批发市场时,老板证实他来买过那款软心朱古力。市面上现在这样的朱古力很少见了,老板本来都没打算再进货,所以对他指名要买这个品牌的朱古力印象深刻。再加上,这个阿豹长得凶神恶煞,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朱古力……”祝晴低声重复,和身旁的程星朗交换眼神。
当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早已出车祸身亡。案发时魏锋不在现场,这一点经由O记核实过。那么阿豹怎么会知道现场留有那款特定朱古力?警方的对外通报从未提及这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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