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三十分,放放打着小哈欠坐在餐桌前。
他的面前摆着萍姨精心准备的早餐,一个人吃两人份。
盛放抓起萍姨的手提电话,熟练地按下盛佩蓉的号码。
“大姐大姐,晴仔没有好好吃早饭!”
这个手提电话方便盛放小朋友随时告状。
他一边向大姐报告,一边“咕嘟咕嘟”灌着牛奶。
而此时警署的CID办公室,祝晴是第一个到的。
每当失去头绪时,她都会重新翻开厚厚的案卷,一页页仔细翻阅。
大多数时候无法找到新的线索,这样的重读只是徒劳。
但偶尔,被忽略的细节会再次浮现。
霞光戏院……为什么偏偏选在那里?
祝晴的目光停留在霞光戏院经理何立仁的供词上——
“原来他一直记得霞光戏院,还记得十几年前被迫来参加宣传活动的事。”
“他说来的时候还在想,不知道当年那个带位员还在不在。”
周永胜那样清高自傲的人,如果他始终记得当年被迫参与商业片活动,记得那个曾被他羞辱的何立仁……会不会这些年,他也对顾旎曼提起过?
直到现在,顾旎曼依然是伤痕累累、被迫反击的柔弱形象,让人不忍继续追查。
但如果——
何立仁这个替罪羊,是她精心挑选的呢?
一旦何立仁被定罪,她就能全身而退,从此逍遥法外。
想要这里,祝晴合上案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要重新梳理。
顾旎曼杀死周永胜的真正动机,究竟是什么?
……
案情分析会上,气氛凝重。
徐家乐和豪仔瘫在折叠椅上,一个用案卷盖着脸,一个疯狂按自己的太阳穴。
“不行了……脑子真的转不动了。”徐家乐嘟囔着。
“又要从头梳理?”豪仔叹了一口气。
黎叔用案卷本轻轻拍了拍两个人的脑袋。
梁奇凯起身,总结刚才祝晴提出的疑点。
“顾旎曼的弟弟葬礼当日,也是周永胜的死期。”他用笔敲着白板,“所以我们才认为,顾弘博的死是最后一根稻草,随着弟弟的死亡,她选择杀了罪魁祸首。”
但是弟弟的死,真的是催化剂吗?
“这是事实,还是我们的猜测?”
“再看时间线。”莫振邦沉吟道,“顾旎曼‘殉情’后,顾家突然有钱了。”
从工厂宿舍到深水埗唐楼,再到太子道的出租屋,他们搬家连租房的预算都很有限。
那套文华路的房子,还是靠顾旎曼祖父母留下的遗产。
“但是在顾旎曼‘殉情’死后的第二年,他们买下现在的房子。”
“以顾国栋和余丹翠当时的收入水平,很难买下这房子吧……当时文华路还没扩建呢,没有任何的补偿款。”
“房子价格不低,没有按揭记录,一次性付清——他们哪来这么多的钱?突然就发达了?这一点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开始,警方怀疑是顾旎曼留下的遗产改善了父母和弟弟的生活。
但是影视公司强调过,当时她的片酬并不高。
“这是片酬合同。”小孙将一份记录放在桌上,“只凭借顾旎曼留下的这笔钱,顾家人绝不可能买车又买房,一家三口过着这么滋润的生活。”
“再说回周永胜。当年他转移财产后,这十年全靠自己写的剧本为生。但要说帮着养顾家一家子人和顾旎曼,这样的收入情况,几乎不可能做到。”
“毕竟,他用的是化名,可没有大导演效应。再加上,他那点文人傲气,宁可饿死也不碰商业片。一个毫无名气的编剧,他能有多高的收入?”
“顾弘博那辆车,价格不菲……唐婷婷的父母不同意女儿和他交往,就是因为他的工作朝不保夕。以他不稳定的工作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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