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价值……”祝晴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答案就在嘴边。
这个替身,她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祝晴细想那部电影的情节与每一个镜头。
哪一幕是替身演的?她根本分辨不出。
“砰”一声,徐家乐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
“气死了。”
“移民局的数据不连通,查了这么久才发现,又是一个假身份!”
“什么意思?”豪仔凑过来,“假身份?”
徐家乐将打印纸丢到桌上:“退票签名和移民局表格上的签名完全对不上,你们看,不是一个人签的。”
“和周永胜一样的手法,现任太太的证件也是冒用的。”
“如果不是巧合把两个签名放到一块对照,根本想不到往假冒身份的方向去查。”
“周永胜假死才用假身份,谁能想到——”
声音戛然而止。
御用替身人间蒸发、现任太太身份造假……
两条消息串联在一起,指向同一个可能性。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梁奇凯扣上笔盖的声音。
徐家乐又气又累,愣是在这天气跑出满额头的汗,抽了一张纸巾擦汗。
有人小声问道:“是她吗?”
“这十年里坪洲那栋白房子里的女主人——”豪仔抬起头,茫然道,“就是那个替身演员?”
一阵嘘声。
徐家乐将纸巾揉成一团,准确无误地砸到豪仔头上。
梁奇凯轻轻合上书本。
他也有过无数次挺身而出,挡在母亲身前的经历。后来母亲生病,他又充当着看护的角色,伏在病床前。那时他还小,在母亲哭诉时,总认为自己像个小英雄,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长大之后的一些瞬间,才会有片刻的失神。
比如在真假林汀潮案里,梁奇凯站在荣子美母亲的病床前——他深知照顾病人有多辛苦,光是喂饭这种小事,就得花上大把时间。
昨天在警署x餐厅,那个法医提起拯救心理的专有名词。
他没想到,自己竟能完全理解这种心态。他不信邪,越是想要否认,那些记忆就越是鲜明。因此下班后,他直奔图书馆,更深地去了解。
“真的是‘她’吗……所以,她现在在哪里?”曾咏珊从错愕中回过神,找回自己的声音。
梁奇凯握着笔的手,微微出汗。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书籍以及摘抄下的资料上。
“如果这是周永胜的心理问题……”他忽然开口。
当这样的拯救心理变得病态,会滋生强烈的控制欲。
“对方也许会反抗,就像周永胜的初恋女友,彻底离开他。”梁奇凯顿了顿,“又或者,对方被彻底驯化,心甘情愿地依赖,从此再难挣脱。”
“她连机票都退了。”黎叔的指节在办公桌上轻轻落下,“那么就是后者。”
“坪洲?”梁奇凯说,“她可能回到那栋白色小屋了。”
……
警方没有一丝耽搁,迅速赶往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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