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康。”温秋声音发抖,“到底怎么回事?你和阿sir说清楚。”
游一康低下头。
朝夕相处的家人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异常?房间里静得可怕,游父游母像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
他们总说儿子最疼妹妹,总说自己从不偏心,总说敏敏性格阴暗……
就好像,他们已经付出了一切,只是她不领情。
哥哥对妹妹非常好,是妹妹总是将他推开,性格别扭地指责哥哥的不是。作为父母,他们是这样说的,也都是这样认为的,仿佛所有的过错都在那个不懂感恩的女儿身上。
当得知游敏敏设计“陷害”哥哥,他们甚至并不意外。毕竟,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心理扭曲,一直误解他的哥哥。
然而讽刺的是,到了最后,妹妹的猜疑竟不是“误解”。
游一康真的杀死了游敏敏。
一声脆响,两位老人亲眼看见警方给自己的儿子戴上手铐。
手铐锁死游一康的手腕。
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的沟壑流下,游母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波波吓得钻进母亲怀里,尖锐的哭声在这间出租屋里回荡。
……
审讯室里,灯光刺眼地亮着。
游一康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紧紧铐住。
他盯着这副手铐,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因过于使劲,指节泛白。
黎叔敲了敲桌面:“交代犯罪经过吧。”
警方想过,也许游一康没有这么轻易认罪。他应该还会给自己找说辞狡辩,毕竟这个狡猾的嫌疑人,之前几次和警察打交道时,都没有露出破绽。
出乎意料的是,漫长的沉默后,游一康开口,声音沙哑。
“我求过她的。”
游一康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可怕,他双目无神,像是连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结婚后才知道,原来生活这么难。我和我太太为了房子的事,吵过无数次,爸妈住在身边,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我太太强调过,这是她的底线,可如果连自己的窝都没有,她不能接受。”
“你太太婚前不知道你没房?”
“当时她没想到,和我父母、妹妹住在一起,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她们经常闹不愉快,我太太心直口快,敏敏又总是——她们没办法好好相处。”
“我们搬出去后,又照顾不好孩子,所以爸妈也搬过来了。其实相当于……我们把房子让给了敏敏。”
“我也在考虑解决问题的方法,本来打算让敏敏出去租房子住。结果没想到,爷爷去世了,给她留下一套房子。”
游一康再次强调:“我真的求过她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说,她一个女孩子,要房子做什么?”
“我知道,她觉得爸妈偏心。但那是爸妈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从小到大,我对她难道不够好吗?”
游一康的视线垂下去。
那天,他跑遍整座城市,就为了买妹妹儿时最喜欢的白糖糕。他买到了,欢天喜地送到唱片行,换来的却是更激烈的争吵。
游一康忘记他们争执了些什么,只记得最后,游敏敏站在风里。
是寒冷的冬天,凛冽的风将她的控诉刮得支离破碎,她重复着,什么都是哥哥的了,现在连房子都要抢走吗?
“敏敏从小就不会争……”
“我什么都可以给她,但是那套房子,我太需要了。”
黎叔打断他的回忆:“是预谋杀人?”
游一康摇头。
那晚和陈总谈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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