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却并不灼热。
祝晴抬手遮挡光线:“如果她并不是像游一康说的那样患有被害妄想症……为什么要疑神疑鬼翻哥哥的信件和收据?”
曾咏珊摇头,到底死者生前患的是什么病症,已经无从得知了。
如果她有意封闭自我,再好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别钻牛角尖了。”曾咏珊温声道,“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
“还有,浴桶里为什么要加冰块?”祝晴盯着远处,眉心微微蹙着,“为了推迟死亡时间?这有什么意义?”
“如果游敏敏要制造出自己在电话连线时已经死去的假象,就更不该加冰块推迟死亡时间。”
风带走了她的呢喃,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已经永远沉默。
……
晚上八点半,刑事侦查组的办公室里只剩零星几个人。
祝晴整理完最后一份报告,等明早交给莫振邦签字。
报告上的案件名称,已经从“游敏敏被杀案”,改成“游敏敏自杀案”。
祝晴合上案卷,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虽然打电话说过不回家吃晚饭,但放放小朋友还是不放心,带着萍姨煲的汤来警署。
同事们人手一碗,赞不绝口。
“太滋补了,从头润到脚。”
“徐家乐,你太夸张了!”
“要是天天能喝到萍姨的靓汤就好了。”
“你倒是想得美……”
几个同事喝完汤,不约而同地伸起懒腰。
虽然疲惫,但这个案件到此终于告一段落。
“去喝一杯?”徐家乐将笔丢进笔筒里,提议道,“案子结了,该放松一下。”
“走吧。”豪仔附和,“再对着这些文件,我的头发会掉光的。”
徐家乐撸了一把他的脑袋:“这不挺多的吗?”
曾咏珊失笑:“去哪儿?”
“这得问梁sir。”豪仔挤眼,“他家就在兰桂坊附近,最熟了。”
往常这种聚会,祝晴从不参加。
但余光瞥见盛放的小身影悄悄溜走,她突然站起身。
“盛放?”
“HappyHour!”盛放头也不回地摆摆小短手。
地方是豪仔选的,他和法医科的那帮同僚很熟,听说他们平时常来这里聚会。
“报阿Ben的名字可以打折。”豪仔笑道。
徐家乐挑眉:“能不能直接记在阿Ben的账上?”
“喂,CID探员出门吃霸王餐,传出去重案组的面子往哪里搁?”
“就说是重案A组吃的霸王餐,和我们B组没关系。”
大家朗声笑起来。
盛放小朋友记得这里。
上次和晴仔来兰桂坊找“男朋友”,程医生进的就是这家位于斜坡尽头的酒吧。
“晴仔晴仔。”放放眨着眼,“会碰到程医生吗?”
祝晴没有接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崽崽那点小心思?是否遇见程医生,并不重要,放放是惦记着电单车兜风的事。
这是个静吧,但他毕竟还小。
祝晴提醒:“盛放,最多只能待三十分钟。”
放放比了个手*势:“冇问题啦。”
昏黄的灯光下,爵士乐缓缓流淌。
吧台后,酒保擦拭着玻璃杯,注意到小朋友的炽热目光后,摆出一连串娴熟流畅的动作,漂亮的鸡尾酒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出现在少爷仔的眼前。
盛放看得目不转睛,好精彩的表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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