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都极其残忍,唯独对程星朗的弟弟充满善意。那孩子房间的床铺整整齐齐,柜子里少了几件衣服,就连床头陪他入睡的小熊公仔都被带走了。”
“他们——”祝晴忍不住问,“是不是认识?”
这十七年来,程医生也一直在问相同的问题。
他们是不是认识?
当年的凶手,到底带弟弟去了哪里?
他办公室里堆满了恶性案件的剪报,每一份都详细地标注死者或失踪者的信息。
程星朗固执地相信,弟弟一定还活着。
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直到现在,星朗都没有搬走,那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留着当年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念旧,是在等弟弟回家,还是在寻找我们遗漏的线索。”
“白天他能若无其事地进出,但到了晚上……我听说,法医室有张折叠床,他经常睡在那里。”
“看不出来吧?”黎叔眼神复杂,朝着程医生的方向努了努嘴。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祝晴看向正和放放抢着玩游戏机的程医生。
他懒散地靠着,单手挡住刺眼的落日光芒,还顺便用另一只手帮放放挡了阳光。
印象里,程医生总是这样笑着。
完全看不出来他背负着鲜血淋漓的过往。
“你赢了。”程星朗用肩膀撞了撞身旁的小人儿。
盛放的欢呼声响起,游戏机屏幕上“通关成功”的字样闪闪发光。
少爷仔肉乎乎的小拳头高高举起,轻轻碰了碰程医生的拳头。
“赢啦!”
……
盛放分明听华哥说过,考驾照没这么简单,通过率不算高,一些学员考了一次又一次,考试之前还特地给教练带一杯鸳鸯,压一张“拜托手下留情”的小纸条。
每当提到这个,华哥总是苦笑。
开不好车,送再多的奶茶也没用。
盛放以为,考车牌超级难,每天盯着晴仔,希望她早日学成归来。
然而谁能想到,他外甥女这么快,就拿回驾驶执照。
祝晴甩着那张崭新的驾照,漫不经心丢给小舅舅。
考车牌而已,洒洒水。
盛放蹦高高欢呼。
自从上次晴仔提醒他刷卡后,盛放小朋友去哪儿都带着自己的附属黑卡。
现在,他揣好祝晴的车证,拉着她去看车。
家里上上下下、方方面面,就没有什么是小舅舅不用操心的。
他什么都愿意管,唯独不想提到明天上幼儿园的事儿。
一转眼,又是一周过去,该来的躲不过。
但至少可以让晴仔当司机送自己去上学,还是能带来一些心理安慰的。
“晴仔,这辆车怎么样?”盛放踮起脚尖,单手搭住车头。
穿着修身套装的销售顾问立刻迎上来,带着专业笑容。
“小姐,你们眼光真好。这辆是新到的原装进口车,全香江只有三台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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