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合住。
“我没有读过很书,也没有这么聪明。”她自嘲一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你们也看到了。”
李子瑶去应聘琴行前台。
她年轻漂亮,稍稍主动,方颂声立即上钩。
“他让我搬去和他一起住,我没有同意。”
“当时我想的是,找一个机会,直接杀掉他。至于想办法脱罪——没必要了。”
“但你没想到,方雅韵来找你。”黎叔沉声道。
李子瑶点点头:“她问我,要不要和方颂声结婚。”
过了好久,她笑着摇摇头:“雅韵比我聪明。”
……
方雅韵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来到油麻地警署的审讯室。
之前明明是提着一股劲,但现在,她忽然累了。
紧绷的神经垮下来,方雅韵漂亮的双手在审讯桌上交握。
“聪明?没有吧。我只是觉得,两个人一起下手,比一个人下手的胜算要大。”
“子瑶想要和他鱼死网破……开玩笑,为什么要为这种人搭上自己?我们要活着,还要活得很好。”
“先让他们结婚……我们才更容易制造机会。子瑶同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才刚认识没多久,却互相信任。”
方雅韵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
但至少这一次,她愿意配合警方。
“聊聊周令仪吧,你的妈妈。”审讯室的警员说。
“我妈妈……”
方雅韵记忆中的妈妈,温柔善良,唇角总是挂着微笑。
她们母女俩在家时,妈妈陪着她,握住她小小的手,抚过黑白琴键,动听的旋律在指间流淌,那是她对音乐最初的向往。
和母亲周令仪相比,父亲方颂声要严厉太多了。他弹了一辈子的琴,却没有弹出名堂,所有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唯一的女儿身上。
“好像经常挨打。”方雅韵回忆,“戒尺砸在手心,火辣辣的疼,所以小时候,我很怕他。”
周令仪跳楼那天,天色阴沉。父亲搂着她,疲惫地说——
“你妈妈是因为你而死的。”
思念、愧疚、自我怀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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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韵就这样长大了,心中始终背负着那副无形的枷锁。
毫无疑问,方颂声是个出色的钢琴教师。
方雅韵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脑海中盘旋萦绕的痛苦化为动人的乐章,慢慢地,连她自己都开始相信,父亲的严苛,是另一种爱的表达。
方雅韵信他,是真的为了自己着想。
她想,父亲对她已经够好的了,毕竟当年母亲自杀,他瘦了一大圈,却从没有真正责怪过她……
“但我没想到,他编造这样的理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方雅韵说。
她无意间发现了母亲留下的日记本。
周令仪从前热爱看书,泛黄的书籍层层堆叠,日记本夹杂在中间,他们搬过几次家,都没有注意到。直到那一天,她和Henry复合,在他的鼓励下,她翻开母亲留下的那些老物件。
被遗忘的日记,伴随着尘封的过去,揭开母亲自杀的真相。
“妈妈心里清楚,如果她离开了,将来我的日子会很难熬。但是她实在撑不下去了,在爸爸身边,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离婚,难道是因为,她在用尽全力地欺骗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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