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兆麟竖起耳朵,终于听见了。
原来是重案组新人要去考驾照。他加入话题,提供一些考车牌的经验,说到最后还要显摆一下。
“我那一年考驾照,和现在不一样。当时拿着驾照回警署,整个警署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会开车!”
盛放继续小小声道:“等拿到驾照,舅舅给你买车。”
翁兆麟当然知道自己手下这新人是珠宝大亨盛文昌流落在外二十年的外孙女。整个油麻地警署,谁不知道?
听说她这段时间买了房,警署里不少人去他们家做客,唯独落下自己。翁sir倒是也没兴趣和小年轻交际应酬,只不过他们提到买车,又是自己熟悉的领域。
“买车是吧?”翁兆麟骄傲地拍拍自己的方向盘,“我这辆——”
“那辆不行。”盛放的小手拢起来,轻轻挡住自己的小嘴巴。
翁兆麟的嘴角僵了僵。
他没有再问为什么不行。豪门小少爷从前出门有司机,坐豪车,体验的都是奢华待遇。他现在再开口多问,完全是自取其辱、自讨没趣。
翁兆麟流畅地转移话题,问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去福利院。
“死者方颂声的未婚妻李子瑶。”祝晴说,“她在福利院长大,十四岁才被领养。”
这一点,在莫振邦的报告里是没有提及的。
翁兆麟显然有些意外,在得知祝晴和李子瑶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后,手指又习惯性在方向盘上轻敲。
“说是经济条件优渥的家庭,怎么又会辍学?”
“十几年前那个年代,福利院的设备不够先进,资料库里完全是手写档案,就算福利院尽责,提前打听领养家庭的情况,收集到的资料也不一定准确。说到底,全凭对方的良心。”
“十四岁的小姑娘,在陌生人的家里生活,如果他们心思不轨,恐怕她会过得很煎熬。”
翁兆麟说的,也是祝晴已经考虑到的问题。
十几岁就辍学去当啤酒女郎,是领养家庭逼她这么做,还是对于欣欣姐姐而言,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比依靠毫无血缘关系的养父母家过日子,要更踏实?
“福利院那边应该还存着当年的档案记录。”祝晴说。
“有突破就是好事,先跟着这条线去查。对了,你和李子瑶这层关系,需不需要走回避程序?”翁兆麟说完,不等祝晴回答,自顾自摇头,“算了,不过是儿时玩伴而已,不至于影响你的专业判断。”
他们谈公事的时候,盛放就认真地听。
毕竟是高级督察,总不能单靠运气上位,翁兆麟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只不过媒体的闪光灯太炫目,上《警训》太风光,翁sir才将破案的本职工作暂且搁置。此时,盛放听他和外甥女剖析案件时头头是道的模样,正入神,忽然刹车声响,翁兆麟的轿车在路边缓缓停靠。
盛放的注意力,彻底被福利院斑驳的门牌吸引。
这就是外甥女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吗?
真够破的。
“就是这里了。”祝晴伸手开车门,“多谢翁sir。”
翁兆麟随意摆手,等到他们下车,才后知后觉腹诽。
谁能想到他俩来的是这么远的地方,刚才就不应该碍于面子答应小孩!
也是在这时,翁sir望着他们的背影,忽地将证据串联——
小的说,小嘴巴,大的让他不讲话……
到底是叫谁不讲话?
翁sir的车驶远,盛放小朋友欣赏道:“晴仔,兆麟真不是小心眼的*人!”
“叫翁sir。”祝晴说,“翁叔叔也可以。”
祝晴决定,这两天要再去书店一趟。
儿童区应该有那种教小孩称呼亲戚的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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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妹妹叫小姨……
自家人可以按照辈分称呼,到了外面,他可不是每个人的舅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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