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世鸿注意到他偷用化妆品,非常生气,将唇膏旋出,烦躁地在他的唇角用力摁压。
红色的膏体往上延展,像在微笑,更像小丑。
余锦康清楚地记得,那些刻薄的言语。
他们彼此之间根本不认识,却盲目地跟着领头的人哄笑。
化妆师郑世鸿一脸厌恶,戳他的眉头,讥讽他连眉毛都没有。
分早餐的老板冯耀文拿着一瓶牛奶回头问,是不是想学人去选港姐?
协助活动礼仪的张志强说,照照镜子啦,像鬼片里的纸扎人。
直到现在,余锦康仍旧觉得,他只是运气不好。
这么多人反串表演,就只有他,撞在了郑世鸿的枪口上。也许那天这位郑校长正好心情糟糕,剩下三位同样因为生活中的琐事烦心,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
于是那些恶意,直直冲他而来。
那一年,余锦康十一岁。
那场演出,他本该是最后一位表演者。但台上的小主持人一遍一遍报幕,他却只是坐在镜子前,用纸巾将自己嘴上的口红擦干净,擦得嘴角都蹭破了皮。
妈妈在观众席上等不到他出场,在演出结束后来到后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他和大家拍大合照。
从那以后,余锦康不再表演,也不再穿女装,将蓬蓬的公主裙和假发藏在心底隐蔽的角落。
进入青春期后,他的眉毛慢慢变浓,为了让自己阳刚一些,他学柔道、跆拳道,只是个子依旧不高。
长大后的余锦康,总是强迫自己做很多事,并不快乐。
他的本能,他的天性,始终被压抑着,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又想起母亲的高跟鞋。
“他们毁的,不仅仅是我期待已久的表演。”
“还有我十一岁以后的人生。”
祝晴:“为什么第一个向马国华下手?”
那些过往,就像是一段很长的噩梦。
“为什么……”余锦康如梦初醒,嘴角浮现诡异的笑,自顾自说道,“你们肯定想不到,他们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小孩时,是什么反应。”
“沙沙”声响回荡在密闭的审讯室里。
祝晴将笔录纸再翻过一页。
故事太长了,接下来他要讲述的,是详细的作案过程。
莫振邦敲了敲审讯桌:“继续吧。”
……
B组警员们,大多挤在观察室,只有盛放坚守在工位上。
翁督察来过一趟,挑着眉头打量这个小孩,但是孩子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自然又淡定。
来的时候,家乐、咏珊、豪仔什么的,都跟他说了——
这次最终破获案件,他外甥女是大功臣,翁督察可不会赶走他。
桌上台历明明白白地写着,今天是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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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做起事,就没日没夜,连他们家的头等大事都忘记,真拿这孩子没办法!
为了不被打扰,进审讯室前,祝晴将BB机留在工位抽屉里。
现在,BB机响了好几次。
这个点打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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